孥摇摇头。
“传说……仅仅是传说,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相信它真实存在过。咳咳……传说,如果有某人,或某件事物,拥有过于执作的念头而从未实现,当被蜃吞噬时,蜃境就会发生变化。”
“什么变化?”
“我不知道,真的。我想最可能的,就是梦境将按照那份执念发展,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孥过了片刻才道:“她是有目的的,而且很固执。”
“我也发现了,就是还不清楚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们是破坏,还是助她达成,才能脱离此境地?”
“最好是达成,”勿慎重地道:“如果彻底破坏,让她断了此念,也许我们能从梦中醒来,但……她也许会死。”
“那只有不顾一切地完成此念了?”
“看来只有如此……她不动,咱们也不动,就看她……咦?”他突然一怔,眼皮连跳几下。
站在不远处的孥看他神色惊慌,问道:“怎么?”
“有件事物正在飞速接近她……”勿闭目探寻,不经意间出了一头的毛毛汗,道:“好强的念力……”
“是人?”
“不知道……太强了,简直……不可思议,怎会有如此……啊!”他突地浑身剧震,象被人当胸狠狠打了一拳,憋得脖子都变成了紫色。
霎那间,勿骤然深陷重重浓云之内,一丈之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他伸手出去,无数黑色的云在指尖萦绕,翻滚。他慢慢站起身来,说道:“阁下真乃神人。”
“汝,知道汝之命运么?”勿的身后,浓云之内,一团比云雾更黑暗的影子说。
“我……”勿刚说出一个字,突然哽住。
“汝,偷窃天命之人。”那团影子说,“汝,真的以为,可以永远躲避命运的审视?汝,真的以为,可以永远居于人间与黄泉之间?”
“你……”勿的心几乎从喉咙里跳出来。
“吾要取汝而魂魄,让汝坠入黄泉之底,永生永世陷于血池冰冻之中,举手之劳尔。”
“我要怎样你才肯杀我?”勿脱口而出,然而五彩光芒闪动,仿佛有千万个灵魂从他身旁呼啸而去,一瞬间天地又重新变得明亮。他向前扑倒,气息全然封闭,浑身剧震。
孥喝道:“将气息吐出来!”一掌拍在他后背命门,气息发出,顺着勿的经络游走。须臾,勿哇的吐出口血,终于把浊气喷了出来。
“怎么了?”
“没……”勿咬牙说道:“我……发现她了……快去……”
“趴在我背上来!”孥说着身子一蹲,咯咯声响,那么粗的树干竟被他压得可怕地向下弯曲。勿紧紧抱住了他,叫道:“沿着河谷走,西南方向!”
嗖!
树干猛地向上反弹,孥借力高高跃起,离地足有七、八十丈。他展开双臂,如御风飞行一般向前方的森林掠去。勿忍着强烈的阳光,顶着风喊道:“要小心,梦里出现的任何事物都是有目的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他在心中更加大声的喊道,如果可以给我死亡,你想要什么?要什么?!
哗啦——
驭叶放开合在一起的双手,手中捧着的水落下,溅起好些水花。几条本来在她脚边徘徊的小鱼纷纷闪避,钻入一旁的岩石缝里。她怔怔地看着溪流对岸那个仿佛凭空出现的人。
那人站在一块方方正正的岩石上——奇怪,驭叶也不记得刚才看见过这块岩石,它方正得好像刀劈斧砍出来的——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袍,把他全身上下罩得严严实实。却也衬得他的头像太阳一般闪闪发光。
实际上,他的脑袋的确在发光,不过是那雪白的头发强烈的反射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