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傍山风景公寓,对于烤羊肉没有太多的食欲。
三点半,她又一次出了门,继续无休止地喝茶。这一次她从镇上最远的一段开始往公共汽车站走着去莱昂斯和第四家茶馆。正当她挣扎着进行她的第五次茶点时,从叶克斯叶角茶馆角上的一个窗户里,她看到人行道上的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冬天的夜幕已经降临,街上的路灯不是很亮,但是她看到了一个矮矮的、带着黑色面纱、穿着灰色斗篷的中年护士正从附近的人行道上经过。伸长了脖子的她看到护士正拼命地奔跑,在拐角处追上了公共汽车,消失在去往渔夫港湾的方向。
“真让人恼火!”在汽车消失时,克林普森小姐说,“我一定在什么地方错过了她,或者她是在私人的房子里喝茶。哎,恐怕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我真的喝够了茶!”
幸运的是上帝保佑克林普森小姐有很好的消化功能,第二天她又得重复一样的事情。当然,也很可能,布斯小姐一个星期只出来两到三次,或者是她只在下午出来,但是克林普森小姐没有别的机会。她至少可以确定公共汽车站是一个观察的地方。这一次她把观察点放在了叶克斯叶角茶馆,从十一点她等到了十二点。没有什么发生,她回到了公寓里。
下午她又是三点钟去了那里。这一次,女服务员认出了她,对她的来来去去表示了好奇和兴趣。克林普森小姐解释说她非常喜欢看着经过的行人,然后又对这里的咖啡和服务赞扬了几句。她喜欢街对面精致的老旅店,还说想画一幅关于它的素描。
“噢,是啊,”女服务员说,“很多艺术家来这里都是为了它。”
这给了克林普森小姐一个好主意,第二天早上她带了铅笔和写生簿。
为了不使自己的行为过于反常,她没有很快地要咖啡而是打开了写生簿,开始勾勒旅馆的轮廓,直到一辆公共汽车开了过来,一位带着黑色面纱、穿着灰色制服的护士走了出来。她没有进叶克斯叶角茶馆,而是迈着轻快的步子沿着街的另一边走着,她的面纱像旗帜一样飘扬着。
克林普森小姐发出了一声懊恼的惊呼,这引起了女服务员的注意。
“真讨厌!”克林普森小姐说,“我忘记了橡皮。我必须出去买一块。”
她把写生簿扔在桌上,朝门边走去。
“我会替您把咖啡盖上,小姐。”那个女服务员热情地说,“布尔蒂尔先生的商店是最好的文具店。”
“谢谢,谢谢。”克林普森小姐说着冲了出去。
黑色的面纱依然在前面飘扬着。克林普森小姐沿着路边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面纱转进了一家药店。克林普森小姐在它后面一点穿过了马路,朝一个满是婴儿衣物的橱窗望着。面纱又走了出来,在人行道上没有目的地走着,转过身,从克林普森小姐身边经过,然后进了一家鞋店。
“如果是买鞋带,那么会很快,”克林普森小姐想,“但是如果是试穿,可能需要一早上。”她慢慢地走过店门口。幸好有一位顾客走了出来,从他身后瞥了一眼,克林普森小姐刚好看见黑色的面纱正要走进后面的部分。她大着胆子推开了门。店铺的前面摆着一个柜台放着各式各样的鞋子,护士进去的那道门上写着“女宾部”。
在克林普森小姐购买一副丝质的鞋带的时候,她琢磨着她是不是应该跟进去,抓住机会?试穿一双鞋往往是一件需要很长时间的事情。在伙计爬上梯子搬下一堆纸盒的时候,试穿的人很长时间都是孤独地坐在椅子上。也许进去和一个正在试穿鞋子的人说话是一件相对简单的事情。
但是困难是,为了让你在试鞋间的出现显得有道理,你自己必须要试鞋。然后会发生什么?伙计拿走你右脚的鞋,然后消失了,让你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然后试想,同时,你在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