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真形图中的五岳,按道家修炼的说法,本就喻指五脏中的五行真气。如此说来,五岳真形图,其实就是五层无极图的第三层。”
“这还只是‘合一最上’最浅的一层意思。第二层意思,二图合一后指向了五岳,‘最上’显然便是指五岳之上,那是什么——只有大岳武当山!”众所周知,永乐大帝曾亲下圣旨,将武当山封为“大岳”,凌驾在五岳之上,故而一粟有此一说。
“果然回到武当山了!”萧七沉沉点头,“最上……那便是指武当山的最高处,天柱峰铜殿了?”
“只怕不是!”一尘深不可测地一笑,又指向了无极图,“别忘了,所谓‘顺者凡,逆者仙’,无极图是修仙所用的逆向之图,‘最上’实在最下,那就是最底下‘炼神还虚,复归无极’这一圈!此外,‘合一’还有‘天人合一’之喻。在武当山中,最能展现最上‘炼神还虚’的‘天人合一’之地,却不在天柱峰,也不是铜殿。”
萧七听他说到紧要处又闭口不言,气得大喝道:“少卖关子,快讲,不是天柱峰,那到底是哪里,是南岩,还是玉虚宫?”
一粟却又摆出了那副让萧七恨不得抽上八百耳光的高深模样,不搭不理。萧七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叫道:“最后那句‘九五之化’呢?”
“九五之化,这时候老道还参悟不透。”一粟又抛出了那句口头禅。
萧七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多:“到底为了什么,他们要造出这两件满是暗语谜题的宝物呢?绕了一大圈,谜题又回转到武当山,又何必如此费力呢?最奇怪的是,造这灵壶宝镜之人,看来不是碧云祖师,便是一尘掌教,他们似乎知道玄武之秘的底细,但为何一尘掌教对太子都是讳莫如深?他们到底在遮掩什么?”
正自困闷,忽听一粟懒懒地道:“除了‘九五之化’,还有那‘合一最上’的真实地点,老道都是恍惚不解。到底在哪里才能天人合一,也只有回到武当,一看才知!”
“道爷,谢天谢地,不管怎样你终于肯随我回武当山了!”萧七提起回山,又气又恨,愤愤骂道,“你这没人味没天理的东西,你早该回去,掌教真人的毒伤,或许只有你能治好。”
一粟摇了摇头:“很难,我兄弟三人中,一清蛰龙睡的功夫最精纯,中毒后都是那等下场。一尘师兄年纪大了,近年来操劳教务,只怕很难撑下来。”
萧七的心骤然缩紧。
“我有预感,”一粟双眼灼灼闪动,“二师兄正在武当山等着我们呢!”
“山河一清那老贼!”萧七胸中的怒火又再燃烧起来,忽道,“一粟,我有一事相求。”
听得萧七竟罕见地客气起来,一粟大是稀奇:“请讲请讲,不必客套。”
“前几日,你曾说你悟出一套与玄武之秘有关的灵应洗脉法,这门功夫,究竟有何奇效?”
“哈哈,你终于开窍了!”一粟的眸子又耀出光彩来,“这门奇术以自身为小天地,与大天地的玄武法脉相应,以经脉为炉鼎,以神意为药物,这入鼎调药之法便是老道我的心神,此法可极快打开中黄大脉,使你小子功力大进!”
“中黄大脉!”萧七眼前一亮,知道这是道家修炼的一个术语,中黄大脉一开,那便迈入道家修炼的先天境地,许多人苦修数十年也未必能到这等境地。
“只是,”他心中疑惑又起,“这门秘法是你自家独创,有如此奇效,说不得会有些偏差吧?”
“嗯,若是次序火候掌握不佳,只怕你会经脉受创,要卧床数载。”
萧七登时怒火升腾,叫道:“你这贼老道,既然如此凶险,还偷偷拿小爷试手!难道在你眼中,旁人都是驴马,都是你的工具么?”
一粟脸上神色不急不愠,更没有半分要道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