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无疑,但更进一步的玄机呢,是这自古相传的五岳真形图符箓,还是我武当秘传的奇门内功?”
一粟没有言语,点亮了火折子,绕着石碑前后细看,终于又在碧云真人所刻的那幅无极图前站住了,如傻了一般地定住,一动不动。
萧七看他两眼,低声道:“怎样了?”
“看到‘取坎填离’那个圆环了吗?”一粟直勾勾地盯着无极图,声音带着一丝恍惚,“在玄武灵壶的葫芦底部,那个圆洞周围便画着这样阴阳相套的圆环,而在天枢宝镜背面当中,也有这圆环……”
萧七也紧盯那圆环,眼前闪过紫金葫芦那个神秘的圆洞,又闪过宝镜背面当中那个凸起的圆柱,顿时浑身一震,惊道:“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哧”的一声,火折子恰在此时燃尽,火苗随即熄灭。
一粟抖手抛了已化作灰烬的火折子,道:“大势已明,咱们走吧。”
谜题将解,两人疾步出了司天台,展开轻功,飞一般掠回了客栈。
回到客房内,一粟先将门窗紧闭,才摸索着去取油灯。萧七恨不得马上解开心中的谜团,叫道:“快掌灯,拿灵壶宝镜来,本公子这便给你指点迷津。”
“那是那是……”一粟已摸到了油灯,却停住了手,叹道,“好幽静啊,这客栈虽然偏僻,但也不会变得这般静,莫非是庞统他们来了?”
一粟说着提起脖子,似乎要从静夜中嗅出什么。萧七不由笑道:“你多虑了吧,从太子下令到这时,也才不过两个时辰。”
“太子殿下大权在握,两个时辰,也足够庞统调来神机营了!”一粟神色一紧,蓦地拉过萧七的手腕,一起向墙壁撞去。
这小客栈极是偏僻简陋,各房屋间的隔墙也只是泥墙。一粟弓背一撞,泥墙顿时豁开一道二尺见方的破洞。萧七目瞪口杲,只觉这老道的劲道拿捏得妙至毫巅,非但墙破洞出,声音并不响亮,更兼他的动作如桐君阁行云流水,似乎破墙而过,便如推开一扇门那般轻巧随意。
泥沙崩落间,一粟拉着萧七飘然掠入隔壁。萧七更是一惊,隔壁居然空无一人。他清楚地记得两人出屋前,隔壁还有两个山东腔调的汉子在大声笑闹着,此时却空荡荡黑漆漆的,屋内没有半个人影。
“这已是一座空店!”一粟蹙眉道,“咱们先前只想着进屋解谜,却没留意院中的情形……不好!”
他骤然揪住萧七的手,拉着他一起滚入床下。
猛听得雷霆般的响声突发,几道火光齐向小店内射来。这是大明京师真正的神机营,火力之猛,威力之大,远胜铁骋那几杆破枪。
好在火光只是集中轰击先前一粟、萧七所住的屋子,道道火光直击得窗棂崩碎,泥墙垮塌,浓厚的硝烟硫磺气息和呛人的尘土四处乱撞着。
萧七躲在隔壁的床下,也觉心惊:“照着殿下的吩咐,庞统只应来此救我,可他这般乱轰一气,哪里是来救我,简直是要将我二人一起击杀!”
“还不明白么?”一粟尖细的笑声已传入他耳内,“庞统不是来救你的,而是要趁乱将你一起杀了。”萧七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这通震耳的神机枪声终于停住,一道粗沉的喝声响起:“放箭!”
“果然是庞统!”萧七心内惊怒难言,沉声道,“咱们见机行事。”
一粟点头冷笑:“敌明我暗,占便宜的是我们,须得速战速决。”
屋外众神机营兵士已有条不紊地收了枪,再挽弓搭箭。又是一轮乱箭激射而出,羽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密雨般击在隔壁的墙上、门板、桌案和榻上。
过了不多时,箭雨才慢慢止息。庞统喝道:“进去搜搜,若是看到这两个反贼尚有气在,立时格杀勿论。”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