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要斩杀柳苍云的念头。这是他的心魔,好在他斩除了心魔。”
萧七不由想到奔出武当后神机五行生出的惨剧,五行相克的恐怖袭杀环环相扣,最终竟全因人心的畸变与扭曲。
“一粟,你想听听这心魔的故事么,”他痛苦地一笑,“太子克除心魔,只是这故事的结尾。我这故事,起于人心,终于人心,内里有连环惨杀,有兄弟反目,有人心惶惶……”
“起于人心,终于人心,有趣得紧!”一粟忽一竖指,“不过先等等,咱们听听殿下在吩咐什么?”
两人说话的声音极低,阁外的人全然听不到,但两人耳根敏锐,却能清晰听到院中朱瞻基低沉的声音。
“庞统,柳掌门今日说,他又在路上发现了萧七最新留下的‘太和针’,那是一种武当同门联络所用的秘语符号,可指示方位、约定路径。萧七在路上与一粟同行,趁机留下了不少‘太和针’刻痕。柳掌门说,看来他二人眼下就宿在京城外一家小客栈内,那店名为‘小登科’!”
朱瞻基的声音字字不差地钻入神像后两人的耳中。萧七也只得苦笑一声。一粟却脸现狡黠之色,笑道:“很好,很好。”
萧七瞧他神色,似乎也不大恼怒,反是一副早已心知肚明之色,不由奇道:“难道你知道?”一粟点点头:“朱瞻基知道了咱们的行踪,便会以为大局在握,不会对我大动干戈,这两日间,老道也就由着你去。”
只听朱瞻基又道:“你带上神机营,在天明之前,围住小登科,及早解救萧七,夺回双宝!”庞统急忙领命。朱瞻基叹道:“这也不算我对一粟失信。只因管八方至今没有消息回报,看来一清那老魔头没有死,一粟和萧七显是对此全然不知。若是让武当双宝落入一清那老魔的手中,可就大事不妙了。”
神像后的两人登时齐齐一震,一粟的脸上更是掠过一层阴郁,低叹道:“二师兄果然了得,也是我一时大意了……”
院中的朱瞻基又叹道:“一粟是个疯子,对他不得不防。记住,萧七是个可用的大才,你和神机营决不能伤了他,我要留着他,做新的神机五行之首。”庞统连连应承,急匆匆领命而去。
一粟向萧七低笑道:“想不到太子殿下对你倒极是看重,恭喜恭喜!”
萧七却攥紧了双拳,冷冷道:“多谢殿下抬爱了,不过在下却心不在此。那老魔还没有死,很好,感谢老天,给了我为绿如报仇的机会。”
一粟叹道:“以我二师兄的本事,他若要匿迹潜踪,你是决计寻不到他的。但此时朱瞻基已安然进了紫禁城,大明局势已定,依着一清的脾气,定会转过来搜寻灵壶宝镜,破解玄武之秘。过不多久,他自会赶去武当山找寻你我。”
耳听得外面脚步杂沓,铁骋已率人陪着朱瞻基出了小院。
“好了,稍时还会有宫中侍卫赶来,收拾尸首,清整道场,咱们也该走了。”一粟自神像后钻出。萧七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一粟仰头望望夜色,叹道:“九霄之阁不是这里,看来必是另外那处了!”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皇宫。
夜色正深,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漆黑如墨,一粟大摇大摆地带着萧七走在浓墨般的暗影里,两人踏上了探寻玄武之秘的“非常道”。
远处的街面上不时有巡街的兵马走过,却难以探查到这两位武当绝顶高手的踪迹。
月光清亮洒下,映得眼前诸多精美而神秘的仪器仿佛镀了一层银光。
“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钦天监夜观天象之所?”萧七怔怔站在空旷广大的台上,四下张望着几件浑圆精致的仪器。
“应该叫司天台!”
一粟抚摸着身边一件圆滚滚的天象仪,叹道:“此处乃是元代天象学大家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