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挂在那儿,转身往办公室外跑,同时喊着卡伦跟上他。
八点十分,特快列车准时抵达巴黎奥斯特列茨火车站,火车喷着蒸汽,庄严地开进站。列车还没停稳,闪亮车身上的车门就被打开,乘客纷纷下车到了站台上。有几个人被等候的亲属接走,其他人则朝一排拱顶走去,那里从大厅直通向出租车停靠站。这些人中,有一个高个子、灰头发,穿着圆领衫的人。他是排在最前面等出租车的人之一。这会儿,他正把他的三件行李搬到一辆奔驰车的后座上。
司机按下里程表,离开入口,下坡驶向街道。车站前广场有个半圆形停车道,一个口进,一个口出。这辆出租车从斜坡上下来就正对出口。没轮到的乘客们乱哄哄的,还在试图吸引出租车司机的注意。忽然警笛大作,盖过了这片嘈杂声,司机和乘客都听得真切。这辆出租车开到路口,进入车流之前停了一下。三辆警车和两辆黑色玛丽亚风驰电掣地冲进入口,在朝向车站大厅的主拱廊前停了下来。
“嘿,他们今晚很忙啊,这些混蛋,”出租车司机说道,“去哪儿,牧师先生?”
牧师给了他一个位于奥古斯汀码头的小酒店的地址。
九点,克劳德·勒贝尔回到他的办公室,看到有留言让他给在图勒警察局的瓦伦丁局长打电话。电话接了五分钟才通。瓦伦丁一边说,勒贝尔一边做着记录。
“你把车上的指纹弄下来了吗?”勒贝尔问道。
“当然,还有庄园房间里的。有几百个,全都吻合。”
“尽快送到这里来。”
“好的,我会的。你要我把那个图勒火车站的共和国卫队的警察也一并送到你那儿吗?”
“不,谢谢,除了他已经说过的那些,他对我们也讲不出更多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瓦伦丁。你可以让你的小伙子们休息了。他现在在我们的地头,让我们来对付他吧。”
“你确信就是那个丹麦牧师?”瓦伦丁问,“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不会,”勒贝尔说道,“肯定是他。他已经把一个箱子扔掉了,你可能在沙隆尼尔庄园和图勒之间的什么地方找到那个箱子,可能在河里或者山谷里。但另外的三个箱子非常吻合。肯定就是他。”
他挂上了电话。
“这回是牧师,”他痛苦地对卡伦说,“一个丹麦牧师。姓名不详,共和国卫队的警察想不起护照上的名字。人为因素,总是人为因素。出租车司机在马路边睡着了;花匠太紧张,不敢去查看他多睡了六个小时的主人;警察不记得护照上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卢西恩,这是我的最后一个案子。我太老了,衰老而且迟钝。你去备好车,行吗?晚上的‘烧烤’时间又要到了。”
内政部的会议紧张而压抑。与会的人听了四十分钟,案情脉络逐渐清晰起来:森林搜索、伊格尔顿、那个没有出现的关键的出租车司机、庄园的谋杀案、在图勒登上去巴黎火车的高个子灰头发的丹麦人。
“不管怎么说,”勒贝尔说完,圣克莱尔冷冷地说道,“这刺客现在已经到了巴黎,有了新名字和新面孔。你看来又一次失败了,我亲爱的队长。”
“让我们等几天再互相指责吧,”部长打断道,“今天晚上在巴黎的丹麦人有多少?”
“可能好几百,部长先生。”
“能搞清楚吗?”
“只有等到早上,等酒店登记卡送到巴黎警察局。”勒贝尔说道。
“我来安排今晚检查所有的酒店,十二点、凌晨两点、四点各一次,”巴黎警察局局长提议,“他填表格时肯定以‘牧师’开头,不然酒店的服务员会怀疑的。”
屋子里的人都高兴起来。
“如果他在圆领上围个围巾,或者直接把圆领拿掉,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