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装。他亲自把行李箱搬到了车上,三个箱子都放在了后备箱里,手提箱放在了副驾驶位子上。然后他又走进旅馆门厅,结清账目。前台白班的服务员后来说,他看起来行色匆匆,有些紧张,费用都是用新的一百法郎一张的现金支付的。
不过有件事他没有说,因为他没看见。他在里屋找零钱的时候,这个亚麻色头发的英国人翻过登记簿上写着他来的那天入住旅馆客人名单的那页,在前面的一页上,这个英国人看到前一天的入住客人名单里有一个名字——沙隆尼尔男爵夫人,地址为沙隆尼尔高地庄园。
付完账单不一会儿,服务员就听到阿尔法轰鸣着开上了路。英国人走了。
中午前,克劳德·勒贝尔的办公室收到了更多的消息。布鲁塞尔保安局来电话说,杜根周一只在城里待了五个小时。他乘BEA从伦敦来,下午就乘意大利航空公司的航班飞往米兰。他在之前的星期六通过电话在伦敦订的票,在柜台用现金付了票款。
勒贝尔立刻给米兰警察局打了一个电话。
他刚把电话放下,电话铃就又响起来。这次是边境检查处打来的。电话说,刚接到一份日常工作报告,就在前一天,在文蒂米利亚出入境检查站从意大利进入法国的旅客登记卡里,有亚历山大·詹姆斯·昆汀·杜根的名字。
勒贝尔跳了起来。
“将近三十个小时,”他喊道,“都一天多了!”他掼掉电话。
卡伦扬起眉毛,看着他。
“卡片,”勒贝尔不耐烦地解释道,“在文蒂米利亚和巴黎之间传递。他们现在正在分拣昨天早上全部进入法国的入境卡。他们说数量超过两万五千张。才一天,你瞧,我知道我不该大声嚷嚷。至少我们知道了一件事——他在这儿。绝对没错,就在法国境内。如果晚上会议我说不出什么新消息的话,他们会扒了我的皮。噢,顺便说一句,给托马斯警司打电话,再次对他表示感谢。告诉他,这个豺狼在法国,从现在开始,我们来处理这件事。”
卡伦给伦敦打完电话,刚挂上话机,里昂司法警察署地区事务总部就打来电话。勒贝尔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抬起头兴奋地看着卡伦。他用手捂住话筒。
“我们找到他了。他在加普的瑟夫旅馆登记入住两天,昨晚才到。”然后他放开捂着话筒的手,对着话筒说道:
“现在听好,警长,我不用向你解释为什么我们要找这个叫杜根的男人。你只需要知道我说的事很重要。我要你做的是……”
他足足说了十分钟,刚放下电话,卡伦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又是边境检查处,他们报告说,杜根租用了一辆阿尔法罗密欧两座跑车进入法境,登记号是MI-61741。
“要我通知所有警局有关租车的情况吗?”卡伦问道。
“不,还不到时候。如果他现在在乡间某地驾车,很可能会碰上乡村警察。警察只知道自己在找一辆失窃跑车。而豺狼则会杀掉一切试图截住他的人。他的枪肯定在车上什么地方。重要的是,他在旅馆预订了两个晚上。我希望在他回来的时候,那个旅馆已经被军队包围了。如果可以避免,不要让任何人受伤。来吧,如果我们想赶上直升机的话,现在就出发吧。”
即使是在树荫里,正午的炎热还是让人冒汗。豺狼光着上身,尽量避免把衣服弄脏。他在车上忙活了两个小时。
离开加普后,他一直朝正西的迪镇进发。一路几乎都是下坡,道路在山间盘旋而下,像被随意丢弃的缎带。他把车速开到最大,车子急转弯时,轮胎厉声尖叫,有两次差点把对面开来的汽车司机挤入山谷。过了阿斯普雷山,他驶上RN93号公路。德罗姆的河水向东汇入罗纳河,RN93号公路便是沿着德罗姆河前行。
又开了十八英里,道路往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