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吧。”由贵子催促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大家都不觉得可疑的话,那么一定是我想太多了。“他要杀我”这话,是那少女想跑掉才胡乱编的谎话。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里也有个总跟老师和父母撒谎的同学。那个同学总是编些没影儿的事,让大人们颇为头痛。
只是少女的反应让我有些在意。为什么她一被抓住就不再反抗,打消逃跑的念头了呢?为什么她突然用关西方言说话?
这时的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些疑问很久以后会真相大白。
“喂,结果怎么样?”
吃过午饭,由贵子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用不抱什么希望的口吻问我。
我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小说杂志,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没戏。”
听我这么一说,由贵子渐渐皱起眉头。与其说是期待落空的失落,更像是恼火我明知道结果却一直不肯死心。
“当什么作家,我看你还是差不多死心吧。”
由贵子拿起手机在椅子上坐下,看也不看我开始写短信。
“不是这么容易就有结果的。”
听我这么说,由贵子冷冷地瞟了我一眼。
“哎哟,老公。你辞掉工作的时候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记不记得?‘我一定在两年之内拿到新人奖,成为一名小说家。’你说得好自信呢。结果都过了一年多了,还不是什么奖都没捞到?”
由贵子不容分说地说完,又低下头看着手机。
——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就不能不写短信吗?
由贵子鼓鼓的带着红晕的脸蛋,配上蒜头鼻,看上去总是不服气的样子。
“才只过了一年嘛。我说的可是两年之内。”
由贵子低着头嘲讽地撇撤嘴。
“正确地说是已经一年零两个月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却在家里净做些连钱都赚不来的事。你这样下去我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我们靠以前的积蓄生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呀。”
“大家可不这么看。我真想拜托你,别再平时白天在外面溜溜达达……”
“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呀?”
由贵子停住正在写短信的手,看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说生活费吧,已经只剩半年左右的了。”
“我应该存了不少钱的呀。怎么说也该够用三年的。我辞职才不过一年,为什么就只剩半年的生活费了?”
“你明白税和保险是怎么回事吗?一年零两个月什么都不做的话,钱很快就会用光的。自从我们结婚,家里的事你什么都没做过,跟你说估计你也不懂。”
由贵子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把剪得整整齐齐的刘海往边上掠了掠。这发型是模仿电视里一个年轻女星,可惜一点也不适合她。
“本来在好好的一个大公司上着班,干吗自己说辞就辞了。要是考虑过家人你就不会那样做。”
“我辞职的时候,不是也跟你商量过了嘛。”
“那只不过是你自己下了决心之后,才告诉我而已。”
“才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你别撒谎。那时候你不是已经决定辞职了吗?你总是这样,自己自作主张,还强加于人。如果说结婚是一种合同的话,你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违约的。”
她横眉立目继续喋喋不休。
“一年零两个月啊。写了一年零两个月的小说,什么结果也没拿出来。这就是说,你根本没有作为作家的才能。你也差不多该接受这个事实了。”
我越听越心寒。自从我辞职,这些话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怎么了,妈咪?”
六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