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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右足,腔骨膝下十公分处,你看看这x光片,有轻微骨裂。你运气很好,盘骨完整,右股上伤

    口只得两公分深,十公分长。

    赵重生,向着窗,抬头看x光片,我看到的只是他的侧脸,嘴唇很薄。

    赵重生,看着x光片,正面,右腿陉骨,侧面,右腿腓骨,正面,右足足踝,正面,盘骨,一张又一张,他一直没有看过我,仿佛我就只是,右陉骨,大足踝,盘骨,和已经碎到,无法辨认的,左腿脾骨和腓骨。赵重生,我的医生,跟我说话的时候,从来没有看过我。跟别的病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有。

    离开急症室的时候,他按一按额头。才早上九时十五分,他已经,非常疲倦。

    手术时间,于七月二日早上,现在。

    我和我的脚,我的左脚和我,作为一个整体,还有以分秒计的时问。

    hkg-18飞返基地,顺风,只飞了二十分钟时间。到达基地时是十二时三十九分,而非常大,视野

    跌至零,台风仙娜拉减弱并登陆,阵风时进六十海里。救护人员和救护车已经在停机坪上等,麦根殊在

    控制室远远和我们挥手招呼。

    十分钟后hkg-18再出发,仍然由飞行中尉张迟驾驶,机员有加斯雅、拿殊和我。另一架a-76s经已加油飞走,两架定翼机思灵斯比m200火苍蝇正在回航当中,三架空军黑鹰定翼机及一架属私人直升机公司的飞海豚一型于一小时前奉命出动。海军宝华号及孔雀号,三艘水警轮,两艘巴拿马货轮及一艘俄罗斯越洋轮亦加入拯救行列。

    我全身湿透,明知没有用,还是在更衣室换了一身干衣服。飞行队只得我一个女队员,所以更衣室只有我独用。我在储物柜放了一枝十二年威士忌酒,狠狠的喝了一口,怕碰到麦根殊,让他嗅到我有酒味,就漱了口。

    出来停机坪很亮,很亮,亮丽如幻觉。雨停了,很静,没有风。我顿了顿,身后有淡淡的影子,有阳光,淡蓝色。

    我第一次置身于风眼。好静,那么静。

    飞行中尉张迟在我前面,大约两公尺,不知道我在他身后。我们同走向hkg-18,中间隔了两公尺,淡淡的阳光。这时我放慢了脚步,突然知道,不幸事情,即将来临,我们却无法阻挡。

    我很想抱一下张迟。十多年了,我认识张迟已经十多年。十多年,他抱过我两次。但张迟不是我的情人。

    张迟。我叫他。张迟。

    他上了机,戴上了耳筒,机桨开动,其么都听不清楚。

    我却知道,这是我和张迟的,最后旅程。我只是知道。

    鲤鱼门峡,银灰亮。我和飞行中尉张迟,飞行中尉阿士厘,飞行员加斯雅,拿殊,周亦明,工程师兼飞行上尉爱皮野,从鲤鱼门峡起飞,回航,去救火,捉非法入境者,追走私大飞,进病者入院,救出迷路的行山者,如是者不知多少次,下了班有时在跑道旁的飞行会酒吧喝啤酒,在飞行队更衣室,控制室,停车场,都可以看到鲤角门峡,但我从来没见过,鲤鱼门峡像此一刻,银灰亮。

    或许是有的,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吧。那时候,想我还在警队。

    张迟也在警队。我没想到会见到他。我根本不知道他也当差。

    那次我们去处理一单爆炸案,我刚调去重案组。特别行动组d小组收到线报,一个偷车集团正计划绑架一个地产发展商独子,会在一星期内行动。特别行动组接获线报后,以陈活海总督察为首,备搜查今上去新填地街一个单位拉人搜屋。小组早上六时去找人,没想到对方有重型武器。据目击的报贩说,楼梯传来两声巨响,然后滚下一个血人。“然后好嘈,好似打仗。”

    滚下那个血人就是陈活海,我们到达时他已经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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