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皇上?”
拓跋焘对武威公主的探望甚勤,公主府的奴婢多认得皇帝,一见到不但与公主神似的拓跋齐来了,连皇帝拓跋焘都亲自来临,吓得全跪倒在地,齐声道:“参见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焘大力一挥马鞭,呼啸之声有如雷霆,沉声问道:“公主呢?朕召见公主,为何不见人来?”
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多喘口气,拓跋焘更是火大,一发怒叱,再度鞭着马匹朝内奔去。
拓跋焘的马疾赶至后殿,此处小园处处鲜花盛放,虽是深秋,也开满了各种寒花,树木更是透着一股清香,假山流水,映着远山,清幽已极。前方的河流上,伸展着弯曲的雪白石桥,桥的尽头又是庭院与楼阁。拓跋焘驱马上桥,陆寄风等人也跟着上桥,桥栏上雕刻十分精细,随着水波而展露出不同的色泽。些微结了冰的水流发出一阵阵清脆的裂冰声,在深幽的夜里格外动人。
若非此时众人心里都有不祥之感,夜游这个花园,会是多么惬意之事?
陆寄风所猜不差,过了桥、通过内苑之后,就是武威公主的寝殿了,拓跋焘下马,弹着鞭子大步踏入寝殿中,陆寄风虽感不便,可是拓跋齐率先直入,陆寄风只好也跟着进去。
寝殿内,七八名侍女已急成一团,见到皇帝来了,立刻全都跪伏在地,不敢透一口气。陆寄风隐隐嗅到一股血腥味,不知是怎么回事。
拓跋焘问道:“公主的贴身婢子贺兰、狸儿呢?”
一名老婢颤声泣道:“自知罪重,已……伏剑自裁了。”
陆寄风恍然大悟,自杀的婢女就是血腥气味的由来。
拓跋焘整张脸铁青着,道:“把事情说个明白。”
老婢道:“禀万岁,公主如常一般,夜里读了几篇书之后,便回房就寝。奴才们侍候公主上榻安歇,每刻都来一巡。在子时一刻的时候,来巡的婢子便发现……公主不在榻上了。”
拓跋焘道:“是谁巡见?”
一名较年轻但颇壮的婢女道:“是……是奴婢。”
拓跋焘道:“你怎知那时公主不在榻上?”
那婢女颤声道:“奴婢瞧见……公主……公主睡时穿的衣裳,被弃在榻上……奴婢感到奇怪,才发现榻上无人,房里找遍了,也没有……”
“什么?”拓跋焘惊愕,“她还换了衣服才不见的?”
那婢女哭着发着抖道:“公主的衣裳……全是典衣所管的,典衣那儿没少衣服……”
这意思更加可怕,武威公主是一丝不挂地消失的。
就连拓跋齐脸色都变了,陆寄风也摸不着头脑,拓跋焘又追问了几事,婢女泣不成声,反复也问不出更多的内容。只知道武威公主在重重戒备中,就这么消失了。
拓跋焘沉着脸起身,不发一语,转身走入围屏内,陆寄风等人不便更接近公主的寝卧之处,只能在围屏外等候。透过重重的屏纱雕镂,可以看见拓跋焘伟壮的背影,伸手轻抚着公主放在几上的首饰等物。
遇上了这样的怪事,失去最心爱的妹妹,不知拓跋焘此时是什么神情?
过了一会儿,拓跋焘才转身出来,一语不发地出了寝殿,上马朝前厅而去。
陆寄风等人随他来到前厅,崔浩和寇谦之以及宗爱也都赶到了,拓跋焘招手要他们前来,很快地轻声说了详情,道:“崔侍中,国师,你们有何见解?”
崔浩低眉沉思,寇谦之道:“公主十分柔弱,不可能轻易消失,必是被高手所掳。”
拓跋焘道:“朕也料到如此,但是谁如此大胆,又为何……留下公主的衣裳?”
寇谦之道:“此人十分细心,若让公主穿着大内的衣冠,公主便能借着衣裳的片缕泄露行踪。但是要带出公主,也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