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建筑司的钱,连一半还没付哪!”
元子心想,楢林可也真够吝啬了,从匿名存款户里取出五千万元,值得那样叫苦吗?
——也许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楢林可能是考虑到,波子的店在咖尔乃的头顶上,如果生意兴旺,准会使元子受刺激而焦急不安,那样,元子很可能再去找他的麻烦,提出苛刻要求。元子掌握了楢林的偷税资料,这是楢林的致命弱点,他是为了防止今后的灾难,才决心牺牲了波子的店吧。当然,他肯定也下了和波子一刀两断的决心。
元子心里这样想着,一边笑吟吟地注视着眼前抖动着肩膀的波子。
“预付了大量的钱,招齐了十二名女招待……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波子说不下去了。
“是呀,从你的准备工作来看,你的店可是相当豪华阔气呀!”
“这就是原因!”
“你说什么?”
“你唯恐我的店生意兴旺,不是吗?唯恐咖尔乃被挤垮。你是出于嫉妒和恐惧。”
“这个,我可一点也没想,你是过于多心了。”
“因此,你对他说了我的坏话,吹了我的冷风。”
“唉哟,这是哪儿的话,那不是你的凭空想象吗?再说,楢林先生能听我的话吗?只有你才是他最喜爱的,我没有任何办法让他听我摆布。”
“你把他笼络住了。”
挥动着白布擦杯子的酒保也好,正在叠餐巾的女招待们也好,他们都在一边若无其事地干活,一边倾听她俩的谈话。
“这话可不能由你说说就罢了,你说我什么时候把先生笼络住了?”
元子突然严肃起来,面孔板得生硬。
波子也恶狠狠地瞪着她。
“快!有证据,你就拿出来!”
“没有错,一定是。”
“有证据吗?”
“用不着证据,是我的直感!”
“你是瞎猜,是没有根据的胡乱猜疑。”
“不是瞎猜,是女人的直感,绝对没错。”
元子从和服袖口袋里抽出一支香烟:
“你爱怎么想就随你怎么想吧!可是,你凭着自己的胡猜,跑到我这儿来胡闹,我可受不了啊!”她在波子面前轻轻喷着烟雾说。
一开始,元子还在琢磨,自己和楢林的事,波子是怎么发现的。她怀疑楢林是否把那件事泄露给波子了?看样子不象。楢林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这种秘密轻易告诉她。
波子说这是她的直感,作为一个女子,有这样惊人的洞察力,元子从内心暗暗佩服。
“老板娘,我的前途,一切都毁在你手里了。”波子从嗓子眼发出了仿佛另一个人似的粗野的吼叫。
“你疯啦!”
“你不但抢去了我的情人,还毁了我生死攸关的酒吧店……你好厚的脸皮呀,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我眼前吸烟!”
波子随着那尖锐高亢的叫声,两手激烈地哆嗦起来。
“什么?抢你的情人?哼!真不害臊!你还是少说这种难听的话,冷静一点吧!”
“我能冷静得下来吗?”
波子的眼睛里燃起了怒不可遏的火焰,冷不防,伸出手去,从元子嘴上夺下了香烟,一折两截,摔在地板上。
女招待们闻声欠身转过脸来。
“你想干什么!”元子随声站起来。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女流氓!”
波子连哭带骂,泪水满面地朝元子扭打过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猛扑到元子身上,压得弹簧垫子吱吱响,桌子也强烈晃动起来。
波子用红指甲撒泼地抓向元子的脸颊,又把头发揪在手里狠命地拖拉,元子大声呼叫着,前倾着身子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