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很多,显得有点乱。这一带总是深夜活动的人多,打扮漂亮的男男女女,串来串去,柜台和桌子周围都挤得满满的。附近电视局的人、回家的女招待及她们的男伴儿,并着肩卷进大声说笑的旋涡。
元子端着刚续满的茶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忽然,她下了决心似地拿过手提包,从中取出了一张纸条,偷偷地递给里子,以免让人看见。
这是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纸条。里子悄悄把它拿在手里,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见五个醒目的大字下面连缀着一串小字:
“招募女佣人。管吃住,年龄三十五岁以下,每周休息一天,优待面谈。本人经营医院,无孩子。雇主——楢林谦治。地址:青山绿町二之一四五七。”
原来这是一份招人广告。里子脸上不禁露出了惊异的神色,看到“女佣人”几个字,她先感到意外,继而又似乎很失望,她本以为原子所说的是公司一类单位的工作。
“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佣啊!这里的事有点蹊跷。”
元子不等里子表示拒绝,就急忙解释道。
“您说不是普通女佣人,那是什么呢?”
“你仔细地看看广告上的那个雇主的名字。”
里子被元子这么一说,便又看了一逋,突然地拾起脸来:
“楢林谦治?就是常到店里的那位楢林谦治先生吗?老板娘?”
“对,就是他。广告上不是写的经营医院吗?住址也一致,绝对不会是重名。”
“噢!”
里子满面狐疑,她判断不出元子的真正目的。
“我这样突然提起,你一定很意外,也许太难为你了。可是无论如何也要请你帮一次忙。请你和妹妹合计一下吧!”
里子使劲地咽了口唾沫,没说话。元子的声音突然粗野起来,眼角也向上吊起了。
里子一时回答不上来。元子借着周围噪音的掩护继续说:
“是这么回事:楢林先生通过一个人与我之间发生了金钱问题。如果仅仅如此,我让一个人调查一下他的经济状况也就可以了。但是我还想了解一下他家庭的内幕。不然的话,有件事我放心不下。这种事不能随便托人。找兴信所或侦探所我又不愿意,我不想让楢林先生的私事被他们抓住。那样做,未免使先生太难堪。所以,我想让你妹妹去,只在那里干二个月就行了。要是还不愿意,干一个月也行,以女佣人的身份住进去。”
里子听起来,好象是楢林先生求元子向某金融家家借一笔巨款,元子不了解一下楢林的底细,似乎不放心。
“楢林先生和波子小姐不是很亲密吗?”
里子犹犹豫豫,最后,朝元子问。
“是的。听波子讲,一个月前,楢林先生在赤坂花高价给她买了一所高级公寓。她可满不在乎地吹嘘了一通。这个女人手腕相当高。”
元子说的这些,里子在店里也有所耳闻。
“先生为波子可真舍得下本儿呀!肯定还给她买有宝石啦、衣服啦之类的东西。”
在里子听来,元子是在担心:楢林既然这样乱花钱,便很可能坑骗贷款给他的债主,这样元子自己也有责任。起码是元子的话给她这么一种印象。
“你刚才不是说,妹妹身体很健壮吗?我想,她去作一、二个月的女佣,还是可以的吧!”
元子进一步征求里子的意见。
“嗯。”
里子无可奈何,轻轻点了点头。
“我估计,住宿在雇主家里的女佣,每月可得工资十万元左右,另外,我每月再加发三十万元给你妹妹!”
“啊?”
里子意外地注视着元子的脸。
“你别误会,这笔钱不是我付,而是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