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以来,都这样无端地旷工,无论如何,他也应该联系一下的呀。
祥子失踪一个半月后的一天,我来到了祥子做兼职的店里。从我所住的公寓乘电车,去那里只有两站地的路程,那里是一家叫做“乞力马扎罗山”的、很精致的咖啡厅。用砖修葺的墙壁周围,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朵。
我还是第一次到这家咖啡店里来呢。祥子在这里是怎样的打扮?她的同事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她向客人们如何微笑?她是以怎样的态度来接待客人的?……她在这里干得开心不开心?她是不是感觉到了自己的价值?……对于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确实是这样。对于样子的事情,我还一无所知。我们还只是相识不到半年、每周只见一、两次面的朋友,还不可能完全了解对方。我就是为了能够更加全面地了解她,才向她求婚的。
我感到了一丝不安。就像是在和祥子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所感觉到的那种不安。即便祥子一脸的微笑,我也总觉得她在很远的地方……我总是感觉,她并不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
推开咖啡厅的门,店里传来一阵核桃相互碰撞般的沉闷响声。进入店内,便感觉到了一股树木的淡淡清香。接着便有好几幅雪山的照片映入了眼帘,在小店的角落里,还陈列着登山的道具。
在吧台前面的花盆里,种着一棵很大的美洲梧桐,枝叶奋力地冲着天花板伸展着。作为背景音乐的古典歌曲,悠扬地播放着。
“噢,欢迎光临!……”在柜台的里面,传来了店长那如同配音演员般的、优雅的声音。
那是一个满脸胡子的人,吸着烟,向上仰望着。无论是体格还是风貌,店长都像是一个登山爱好者。我原本以为“乞力马扎罗山”这一名称,是取自某种咖啡的,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除了店长之外,并没有见到有别的职员,也不见有其他的客人。我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冰茶。自从祥子失踪以来,我的胃里已经完全无法容纳,具有刺激性的白酒或者啤酒了。
满脸胡子的店长,似乎在吸完手里的那支烟之前,并没有要给我拿饮料的意思。或许有些顾客,见到这样毫不真诚的态度,便会勃然大怒,但是,我却对他的行为有几分好感,或许那是一个秉承着自己信念的男人。
在我观察着店里的情形时,我点的冰茶已经送上来了。我喝了一小口,开始开口说话。
“那个……”
“啊?……”店长开始洗刷餐具,头也不抬,只是这样生硬地回答我说。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你想这里有女服务生啊?”他照样没有抬头,回答我说。
“那个……松井样子。”
“啊,那孩子挺好的。她曾经是这里一个很坚强,又很能干的孩子。你……见过她吗?”
曾经是个很能干的孩子……我注意到了“曾经”这个词。我拿开了吸管,探了探身子。
“她今天没来上班吗?”
“她辞职了,很遗憾啊!……”店长无聊地摇着头说。
“啊……”我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摇晃着杯子里的冰块,发出与吊在门口的铃铛,一样的奇怪声音。
“辞职了?……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店长终于抬起了头。用一种登山者特有的严肃的,也可以说是很优雅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我。
“你是第一次上我们店里来的吧?只要来过一次,我一定能记得。我不记得见过你。”
“嗯,是第一次来。”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和小祥子是什么关系?”
难道他叫祥子小祥子?祥子在这里的形象,对我而言,简直是完全陌生的!……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