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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地赶至姑臧城,不理会守城之将,就直闯而入,急驰的车马队伍冲散市衢的人群,引起阵阵惊呼号叫,闪避不及而被马蹄掀倒踩过的人民不知凡几,一条京城的大路变作血道,却不见任何凉国的官兵出面阻止。自从西域九国向北魏输诚、国师昙无谶下落不明之后,北凉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根本不敢再有远图,早已成为魏国的附庸。

    早有魏国的先发使节在城内等着迎着,一听见这群人马的杂沓声,便及时出面相迎,带领众人直接赶往北凉的皇宫。

    皇宫虽然是凉国的,但是也不敢不让魏国的兵员进入,甚至连北凉禁军都早已接到命令退出宫内,宫内守卫宫监等等任由穿着魏国服色的禁军队伍横冲直撞,闯进后宫。

    沮渠牧犍虽是僻处北凉远地、崇尚武力之国的君主,但是他自幼锦衣玉食,向慕中华文化,与南朝的宋国通使甚勤,本身精通乐器诗赋,颇为重视享乐,他的宫殿竟不像魏国那样简单宏伟,而处处是精致的雕工与山水布局。

    陆寄风随着众人奔向后宫的幽深隐密,一路上只见虽是冬季,却以各种彩缎做成花朵装饰得生气盎然,堆石为山,挖土作河,灌溉着北地的奇花异卉,但见处处雕梁画栋,彩绘橼栨,清风送来阵阵熏香和珠帘叮咚清音,一片神仙世界的景象。

    散发神秘幽香的花木无不被魏国禁军的铁蹄踩个稀烂,魏国这些粗鲁急躁的军队,和眼前的精致美景全然不搭调。

    陆寄风与众卫士的铁甲革靴步入殿内,铁甲的沉重足以踩坏精致的玉栏雕杆,暴力地掀开玉帘,闯进了雪白的殿内。内侍及宫女都惊恐得退在一旁不敢上前,任由他们直入最尊贵的王后内宫。

    御医迎上,道:“参见中领军。”

    陆寄风仍木然不语,拓跋齐问道:“武威呢?”

    “病情仍然沉重,请大人看看。”

    御医引着众人进入内堂,广阔的御榻上垂覆着层层御帐内,隐隐有人躺在其中,药香满室,但却带着种死亡之意。

    拓跋齐不顾男女之防,奔上前去一把掀开御榻,榻中的武威公主面颊深陷,肤色青白,细细的微喘着,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丰盈清艳。

    拓跋齐怒道:“为何会变成如此?”

    御医道:“这……小臣的急奏上已然说明,内宫之事皇上皆已了然,请大人恕罪。”

    拓跋齐深深吸了口气,拼命地克制怒火。自从拓跋雪嫁到凉国之后,不到三个月,便传出星夜急报,说拓跋雪重病垂危。本以为她是想不开、故意弄出病来求死,拓跋焘立即派出自己的御医前去治疗,下令务必要救回她的生命。御医好不容易救活拓跋雪,向皇上传回的报告却是:拓跋雪并非生了病,而是被下毒谋杀。

    居然有人敢谋害魏国公主、凉国王后,这令人震惊的报告一传到拓跋焘眼中,拓跋焘立刻派出无数密探侦察原因。而原因竟不难察,原来只是继位的凉王沮渠牧犍,在当王子时早已与其嫂李氏有私情,兄弟共妻,淫声世人皆知。那李氏周旋于兄弟之间,谁也不肯放过。此外,沮渠牧犍又与亲生姊姊兴平公主乱伦,败坏纲常,也不以为耻。

    直到拓跋雪入宫为后,绝世的美色令沮渠牧犍神魂颠倒,拓跋雪又有魏帝之妹这样强大的背景,沮渠牧犍遂名正言顺地专宠于她,将欲念全放在拓跋雪身上,日夜纵淫,不再临幸其他女子。对拓跋雪来说,固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同时也引起了李氏、兴平公主两女的妒火,合谋毒杀王后拓跋雪。

    拓跋雪身中剧毒,亦视作解脱,本以为辗转忍受几天便能求死,谁知拓跋焘紧急派来的医侍又救活了她,反令她欲死而无法,生念尽消的她只能不吃不喝,一意等着断气为止了。

    拓跋焘一筹莫展,他早已计划着要灭凉取国,在大军未发之前,绝不能让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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