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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了吗?这是一身血腥的代价?陆寄风恍然感到自己像是被拦腰斩断似地,剧烈的撕扯之力几乎将他抓成两段,定神一看,一边是千绿,一边却是若紫,两人各自拉着他的一边,嗤的一声,自己就被拉扯开,从中裂为两半,内脏流了一地却依然活着。

    陆寄风痛得想大叫,叫不出声音,想挣扎,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到底该如何自处?如何自这漫漫无边的凌迟中醒来?

    陆寄风惊叫着,看见了眼前的火光熊熊,感觉到自己身上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有人说道:“忍着些,一会儿便好了,一会儿您便好了。”

    陆寄风全身像被灌满了铅块,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他连喘息的力量都没有,终于又慢慢晕了过去。

    当陆寄风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躺在洁静宽广的榻上。

    阳光从窗棂中洒进来,照着一尘不染的室内,青铜鼎与玉檀炉都发着清冽的幽香,铜灯双鹤沉静地歇在两旁。

    陆寄风顿时感到疲倦不堪,自己为何身在此地?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有仆婢入内向他问安,恭敬地扶他下榻,为他整理仪容、更换衣裳。铜镜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孔,陆寄风吃了一惊,自己骤然间憔悴成这样,几乎连他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仆婢们退了下去,六名道士在门外道:“国师请大人丹房一叙。”

    陆寄风更是发怔,国师?自己竟回平城了?他转头望去,门外透着梅树的翠枝绿叶,果真是平城景观。

    陆寄风随着道士们走过回廊,经过园圃,只见处处蒙着层白霜,天气已入秋冬了?自己昏沉了多久?陆寄风心中空荡荡的,说不出为何这样若有所失。

    寇谦之迎上来,道:“大人,您感到怎样?”

    陆寄风没说什么,由得寇谦之将他迎入一座小厅,请他上座,都不发一语。

    寇谦之道了声:“得罪!”便上前拉住陆寄风的手,按了按脉,才安心退下,道:“陆大人应该无恙了,大人您真气逆乱,失了神智,贫道为了医治大人,投了不少猛药,让大人受尽无数煎熬,若换了凡人,早就五内尽焦而死,幸而大人撑过来了。”

    陆寄风仍感到迷迷糊糊的,虽是听懂了寇谦之的话,但全不知如何应答,只是静静地听着,不时分心地望着窗外的阳光与蓝天,胸口充塞着酸楚的什么。

    寇谦之见陆寄风仍有些恍惚,道:“大人,您听见我说的话吗?”

    他一连问了数声,陆寄风才点了点头,随手一摆,表示自己知道了。

    寇谦之道:“皇上到处找您,待您将息调养,还要随贫道办一件大事去,您知道吗?”

    陆寄风没有反应,不知在想些什么。寇谦之只好续道:“您累了吧?唉!罢了,看样子贫道说什么,您也听而不闻……您去歇息,等皇上召见吧!”

    陆寄风又被带了下去,身后犹听见寇谦之声声感慨的叹息。

    在国师府中休养了一两日,宫里便派使者送来御赐的衣冠及药物,使者探问甚勤,陆寄风依礼接使、拜谢,都是人家叫他怎样便怎样照做,不反抗也不问什么,有如行尸走肉,气色在渐渐恢复之中,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冰冰冷冷的,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在看何方。

    过了几日,拓跋齐来迎他入宫,听众人说了许多话、照着人行了许多礼,见到拓跋焘,但是细节陆寄风却根本不愿去记,心思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就是收不回来,当他再度回神时,自己已经在车马队伍之中,朝西方快奔着。

    陆寄风想起来了,拓跋焘要他去北凉一趟,去北凉干什么?他也并不关心,皇帝要他去他便去,去哪里、做什么,都是一样的。

    魏帝派出的陆寄风这一行人,快马加鞭,越过黄河、跋涉龟兹,不分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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