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仍是扑空,第四天我决定跟乔治他们一块儿行动。很幸运,我们很快捉到一条双口蛇,但我没想到搏斗是那样惨烈。
我们把四队人马撒成大网,朝一个预定的地方慢慢包抄。常常瞥见一条双口蛇在枝叶缝隙里一闪,迅即消失了。不过不要紧,索朗他们在另外几个方向等着呢。我们不停地敲打树干,也听到另外三个方向高亢的敲击声。包围圈慢慢缩小,忽然听到了剧烈的扑通扑通声,夹杂着吱吱的尖叫。叫声十分剌耳,让人头皮发麻。乔治看看我,加快行进速度。他拨开前面的树叶,忽然呆住了。
前边一个小空场里有一条巨大的双口蛇,身体有人腰那么粗,有三四个人那么长,我们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双口蛇。但这会儿它正在垂死挣扎,身上到处是伤口,流着暗蓝色的血液。它疯狂地摆动着两个脑袋,动作敏捷地向外逃跑,可是每次都被一个更快的黑影截回来。我们看清那个黑影,那是只——老鼠!当然不是天房内的小老鼠,它的身体比我们还大,尖嘴,粗硬的胡须,一双圆眼睛闪着阴冷的光。虽然它这么巨大,但它的相貌分明是老鼠,这没任何疑问。也许是几年前从天房里跑出来的老鼠长大了?这不奇怪,有这么多双口蛇供它吃,还能不长大么?
巨鼠也看到我们,但根本不屑理会,仍旧蹲伏在那儿,守着双口蛇逃跑的路。双口蛇只要向外一窜,它马上以更快的速度扑上去,在蛇身上撕下一块肉,再退回原处,一边等待一边慢条厮理地咀嚼。它的速度、力量和狡猾都远远高于双口蛇,所以双口蛇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乔治紧张地对我低声说:“咱们把巨鼠赶走,把蛇抢过来,行不?够咱们吃四天啦。”
我担心地望望阴险强悍的巨鼠,小声说:“打得过它吗?”乔治说,我们40个人呢,一定打得过!双口蛇终于耗尽了力气,瘫在地上抽搐着,巨鼠踱过去,开始享用它的美餐。它是那么傲慢,根本不把四周的人群放在眼里。
三个方向的敲击声越来越近,索朗他们都露出头,是进攻的时候了。这时,一件意外的小事促使我们下了决心。一只小老鼠这时溜过来,东嗅嗅西嗅嗅,看来是想分点食物。这是只普通的老鼠,也许就是三天前才从天房里逃出的那只。但巨鼠一点不怜惜同类,闪电般扑过来,一口咬住小老鼠,卡卡喳喳地嚼起来。这种对同类的残忍激怒了乔治,他大声吼道:打呀!打呀!索朗,萨布里,快打呀!40个人冲过去,团团围住巨鼠,巨鼠的小眼睛里露出一丝胆怯,它放下食物,吱吱怒叫着与我们对抗。忽然它向孔茨扑过去,咬住孔茨的右臂,孔茨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它把孔茨扑倒,敏捷地咬住他的脖子。我尖叫一声,乔治怒吼着扑过去,把匕首扎到巨鼠背上。索朗他们也扑上去,经过一场剧烈的搏斗,巨鼠逃走了,背上还插着那把匕首,血迹淌了一路。
我把孔茨抱到怀里,他的喉咙上有几个深深的牙印,向外淌着鲜血。我用手捂住伤口,哭喊着:孔茨!孔茨!他慢慢睁开无神的眼睛,想向我笑一下,可是牵动了伤口,他又晕过去。
那条巨大的双口蛇躺在地上,但我一点不快乐。乔治也受伤了,左臂上两排牙印。我们砍下枝叶铺好窝铺,把孔茨抬过去。萨布里他们捡干树枝,索朗带人切割蛇肉。生火费了很大的劲儿,尽管每人都能熟练地使用火镰,但这儿不比天房内,稀薄的空气老是窒息了火舌。不过,火总算生起来了,我们用匕首挑着蛇肉烤熟。也许是因为饿极了,蛇肉虽然有股怪味,但每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我把最好的一串烤肉送给孔茨,他艰难地咀嚼着,轻声说:“不要紧,我很快会好的……我很快会好的,对吗?”
我忍着泪说:“对,你很快会好的。”
乔治闷闷地守着孔茨,我知道他心里难过,他没有杀死巨鼠,匕首也让巨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