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9)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带走了。我从猎袋里摸出顺姬的匕首递给他,安慰道:“乔治,今天多亏你救了孔茨,又逮住这么大的双口蛇。去,烤肉去吧。”

    深夜,孔茨开始发烧,身体像在着火,喃喃地喊着:“水,水。”可是我们没有水。大川良子和娜塔莎把剩下的大叶果挤碎,挤出那么一点点汁液,摸索着滴到孔茨嘴里。周围是深深的黑暗,黑得就像世界已经消失,只剩下我们浮在半空中。我们顺着来路向后看,已经太远了,看不到天房,那个总是充盈着红光的温馨的天房。黑夜是那样漫长,我们在黑暗中沉呀沉呀,总沉不到底。

    孔茨折腾一夜,好容易才睡着。我们也疲惫不堪地睡去。

    有人嘁嘁喳喳地说话,把我惊醒。天光已经大亮,红色的阳光透过密林,在我们身上洒下一个个光斑。我赶紧转身去看孔茨,盼望着这一觉之后他会好转。可是没有,他的病更重了,身体烫人,眼睛紧闭,再喊也没有反应。我知道是那只巨鼠把什么细菌传给他了,若博妈妈曾说过,土里、水里和空气里到处都有细菌,谁也看不见,但它能使人得病。乔治也病了,左臂红肿发热,但病情比孔茨轻得多。我默默思索一会儿,对大家说:“今天是第5天,食物已经够两天吃了,我们开始返回吧。但愿……”

    但愿若博妈妈能提前放我们进天房,用她神奇的药片为孔茨和乔治治病。但我知道这是空想,妈妈的话从没有更改过。我把蛇肉分给各人,装在猎袋里,索朗、恰恰、吉布森几个力气大的男孩轮流背孔茨,59人的队伍缓慢地返回。

    有了来时开辟的路,回程容易多了。太阳快落时我们赶到密封门前,几个女孩抢先跑过去,用力拍门:若博妈妈,孔茨快死了,乔治也病了,快开门吧。她们带着哭声喊着,但门内没一点儿声响,连若博的身影也没出现。

    小伙伴们跑回来,哭着告诉我:若博妈妈不开门!我悲哀地注视着大门,连愤怒都没力气了。实际上我早料到这种结果,但我那时仍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伙伴们问我怎么办?索朗、萨布里怒气冲冲,更不用说乔治了,他的眼睛冒火,几乎能把密封门烧穿。我疲倦地说:“在这儿休息吧,收拾好睡觉的窝铺,等到后天早上吧。”

    伙伴们恨恨地散开。有了这几天的经验,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蛇肉烤好了,但孔茨紧咬嘴唇,再劝也不吃。我想起猎袋里还有两小块玛纳,掏出来放到孔茨嘴边,柔声劝道:“吃点吧,这是玛纳呀。”孔茨肯定听见了我的劝告,慢慢张开嘴,我把玛纳掰碎,慢慢塞进他嘴里。他艰难地嚼着,吃了半个玛纳。

    我们迎来了日出,又迎来了月出。第7天的凌晨,在太阳出来之前,孔茨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在濒死中喘息时,乔治冲到密封门前,用匕首狠狠地砍着门,暴怒地吼道:“快开门!你这个硬帮帮的魔鬼,快开门!”

    透明的密封门十分坚硬,匕首在上面滑来滑去,没留下一点刻痕。我和大川良子赶快跑去,好好歹歹把他拉回来。

    孔茨咽气了,不再受苦了,现在他的表情十分安详。58个小伙伴都没有睡,默默团坐在尸体周围,我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是悲伤还是仇恨。当天房的尖顶接受第一缕阳光时,乔治忽然清晰地说:“我要杀了她。”

    我担心地看看门那边——不知道若博妈妈能否听到外边的谈话——小心地说:“可是,她是铁做的身体。她可能不会死的。”

    乔治带着恶毒的得意说:“她会死的,她可不是不死之身。我一直在观察她,知道她怕水,从不敢到湖里,也不敢到天房外淋雨。她每天还要更换能量块,没有能量她就死啦。”

    他用锋利的目光盯着我,分明是在询问:你还要护着她吗?我叹息着垂下目光。我真不愿相信妈妈在戕害我们,她是为我们好,是逼我们早点通过生存实验……可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