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磕着长头的朝圣者。他们从遥远的故乡开始出发,手戴护具,腿绑护膝,满面尘土,每走一步便五体投地匍匐,双手前伸,以手划地为号,起身后再前行到记号处重复同样的动作,如此周而复始。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凭借着坚强的信念,不惧千辛万苦,矢志不渝地前往圣城拉萨朝佛。
跟这些虔诚无比的朝圣者比起来,我们经受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快划吧,我们先上栈道再说。”曲凡说着便向金色栈道的起点划了过去。
不久之后,一行人终于结束了“海”上的旅程,大家踏上了金色栈道的起点。为了确保不出意外,我们把两条乌木船也全都拖到了栈道上。
“咱们先在这栈道上休息休息吧。”沈芳华开口道。
“嗯。”曲凡点了点头。众人随即都坐了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放松自己疲惫的身体。
我嘴里嚼着饼干,低头看了看,开口对徐卫东道:“徐连长,你看这条栈道是用什么修的,怎么还金光闪闪的?难不成都是一块块的巨型金条?”
“唐通讯,你还真是个棒槌,什么话都敢说啊。怪不得沈家小姐不待见你呢。”徐卫东应声道,“咱脚底下要是纯金条的话,那全中国的金矿估计就都用在这栈道上了。这是石头制成的,只不过外面包着一层金铜混合液的鎏金。”
“徐白鬼!别胡说八道!”沈芳华忽然接口道。
徐卫东一愣,不解道:“怎么了,沈家小姐?我说得不对吗?咱脚下确实只是包金啊。”
“我不是说这个。”沈芳华白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待见唐增?”
“噢,对对对,这我哪里知道。我是胡说的,呵呵。”徐卫东一边笑一边还冲着我挤眉弄眼。
这时田教授对众人道:“各位,大家已经折腾快两天了。岩壁上的这条栈道可不短,估计还需要步行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上岛。咱们吃完东西以后要不要先轮流睡一会儿,养养精神之后再上路?”
这个建议正中我的下怀。说实话,这一番马不停蹄地奔波下来,每个人到现在几乎都有五十个小时不曾合眼,确实已经是相当疲乏了。既然现在距离须弥神宫只剩下这最后一条盘道,我也觉得应该可以稍作休整了。
我本来还担心曲凡可能不会同意,没想到他这次随即就表示了赞成,开口道:“行。那我先值第一班岗,你们都睡吧。”
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我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忙对他道:“曲凡,你可别把大家撇在这里,趁我们都睡着了自己偷偷跑上去。那可就没意思了。”
“唐增说得没错。”沈芳华立刻接口道,“曲凡你要是真那么做,我可就不理……不客气了。”
曲凡闻言看了我们俩一眼,随即把背包往边上一扔,竟然立刻就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说道:“那我先睡了,拜托你们动身的时候叫我一声,谢谢。”说完把身子一偏,面朝着岩壁故意打起了呼噜来。
得,面对我们的置疑,人家还玩了一个讽刺性极强的冷幽默。我和沈芳华互相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是不会说话啊。行了,就先别管他了。”徐卫东瞥了一眼曲凡,转而对我们道,“还是我来值第一班岗吧,唐通讯你第二个,沈家小姐第三,田教授岁数大,值最后一班吧,让老爷子睡个囫囵觉。”
安排已毕,大家便纷纷开始休息了。
在沈芳华接替我值班之后,我躺在地上很快又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猛地推了我一把,我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看,发现所有的人都已经起身站在了我的身边。
“要出发了吗?”我一边起身一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开口问他们道。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