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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撞科?!”金焕章闻言浑身一震,神色立刻就变了。他双眼紧紧盯着冯大奎,迟疑道:“你能肯定是撞科?”

    “我哪里懂这些。撞科是村里的郎中说的,他说自己治不了……您不知道,就一会儿的工夫,我媳妇她突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那样子太吓人了。要我看她是让鬼上身索命,中邪了。”冯大奎说到这儿,自己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行了,你先别害怕,我这就跟你去家里看看。”金焕章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转过头来看了看金云亭,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片刻之后,他对金云亭道:“云亭啊,你带上‘吃饭的手’(暗春行话,指的是盗墓用的装备——唐增自注),让管家金平备好马车拿上我的药箱,你们俩跟我一起去。”

    金云亭闻言十分诧异,心说自己不懂医术,去了又能干什么呢?而且还要带上“吃饭的手”,难道此去还要顺便下地做活儿不成?不过父命如山,金云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遵照父亲的吩咐行事,和金焕章一道匆忙赶往南丰堡的冯家。

    南丰堡是徐州城近郊的村子,离金家也不算太远,也就二三十里的路程。不过由于这两天一直在下雪,道路变得十分泥泞。而且出了城区之后,乡间的土路又没有照明,放眼望去便是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就是马车上的两盏气死风灯。冯大奎和管家金平此时坐在车前,一个指路,一个赶马,金家父子则坐在车厢里。在这万籁俱寂的阴冷雪夜,人命关天,一行人驾着马车向前颠簸急行。

    “父亲,什么是‘撞科’?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种病?”车厢里的金云亭冲着对面的金焕章问道。

    金焕章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撞科’是中医里‘癔症’的一个分支,《千金要疏》里就提到过这种病,书里说它是癔症里最难解释原因的一种。”

    “它到底是什么病?”金云亭追问道,“那个冯大奎说什么‘变了一个人’‘鬼上身’‘中邪’,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说。”金焕章皱了皱眉头道,“你祖父活着的时候也曾经跟我谈起过这种病。”

    “祖父?”金云亭有些意外,“爷爷他跟您一样也会看病?”

    金焕章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这看病用针的本事是跟谁学的?我跟你小子说,你爷爷就是不倒斗,光靠看病也能养活一大家子人。可惜啊,你这小子从小就不跟我好好学,现在除了下墓洗地一点儿,别的都不会。万一有一天咱这行当干不下去了,你小子就得喝西北风了。”他稍微顿了顿,继续道,“你爷爷当年告诉我说‘撞科’是最邪门的一种癔症。其表现就是患病之人毫无征兆地突然昏厥倒地,青眼上翻,口角流涎,但很快便会自行苏醒。”

    “自行苏醒?那不就没事儿了吗?”金云亭仍是不解。

    “你知道什么,哪有这么简单。”金焕章语气一沉,“就像刚才大奎说的那样,病人醒来后竟会完全变一个人,或者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死人。”

    “什么?!”金云亭大吃一惊,“难不成是起尸变成‘毛腥’(这里的“毛腥”指的是僵尸一类的邪祟,暗春行话——唐增自注)了?”

    “你小子还真是天生干倒斗的,什么事都往地皮儿下头想。”金焕章摇了摇头,“你听清楚了,‘撞科’不是尸变,不是死人变活人,而是活人变死人。你爷爷他就亲身遇到过这种病。”

    “爷爷他老人家还碰上过?”

    “嗯,他年轻时曾经在东北一处名叫蔡王庄的村子里遇到过。”金焕章继续道,“当时那个得‘撞科’的是个姓蔡的年轻女子,她在自行苏醒之后,说话的口吻语气和情态动作竟完全变成了一个老头子,而且说自己的家是在几里外的朱家屯,不在蔡王庄,还一个劲儿地嚷嚷要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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