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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想起了那两盒胶卷。趁着父母都不在家,我决定下午去趟原来的单位,把它们冲洗出来。打定了主意之后,我随即三两口匆匆吃完了饭,从背包里翻出了胶卷揣在兜里,便骑上自行车直奔单位。

    没想到事情并不顺利。一到单位里我才发现,几乎所有的暗房里都挤满了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好几卷胶片。向同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反映抗震救灾题材的照片,由于目前正处在特殊的宣传时期,所以拍摄量很大,单位里现有的几个暗房全是火暴异常,都得登记排号了。

    我这两盒胶卷当然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冲洗,见此只好暂且作罢。和几个老同事寒暄了几句之后,我无奈地返回了家中。

    此后我每隔三两天就跑一趟单位,可每次暗房里都有人,甚至连星期天都有人加班。同事跟我说这种情况大概得维持一个多月,我听完就傻眼了。这可怎么办?

    那个时候没有私人照相馆,所有可以冲洗照片的地方都是国营的,你想自己去里面的暗房洗照片根本就没门儿。后来我甚至想过在家里做暗房,自己动手配置显影液和定影液,可是没有单位的介绍信和证明,这些化学制剂也买不来。本来冲洗照片对我这样的记者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没想到这次还真成了一个大难题。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心急如焚,几乎每天都往单位跑。最后弄得连领导都直夸我,说我心里对老单位充满了深厚的革命感情。

    就在假期还剩两个礼拜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家里正手足无措之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咣咣”的砸门声,我吓了一跳,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道:“唐增家吗?有唐增的电报!”

    我的电报?我在外地没有亲朋,难不成是沈芳华或者徐卫东给我发的?可我没告诉过他们我家的地址啊。我满腹狐疑地打开了门,果然是一个骑着自行车的投递员。他抬眼看了看我,说:“你是唐增?快,签字,你的电报。”我接过他递来的笔,在收领单上签了名。那个投递员随即把一份电报递给了我,然后头也不回地骑车走了。

    我立刻关上了门,回到屋里展开了电报,上面的电文只有一句话:你们想知道的都在胶卷里。

    就这十一个字,没有落款,没有署名。不过报头上发报地址一栏倒是标注了两个字:拉萨。

    从西藏发来的?!我一下子目瞪口呆。这是谁发给我的,那个人怎么会知道我手里的胶卷?如果说是曲凡活着跑到了藏区,给我发的这份电报,那他又是如何获悉了我的住址呢?难道是那“第二股势力”?……

    想到这里我的心头一紧,看起来无论如何,那两盒胶卷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我随即决定铤而走险,在这个星期天晚上,也就是公休日的半夜偷偷溜进了单位的暗房,秘密地把它们洗出来。

    长话短说。到了那天晚上,我借口出去和朋友聚会,带上了从前的钥匙直奔原先的单位,然后在附近一直忍到了半夜两点才开始行动。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这个时候整个楼里应该是空无一人了。我翻墙而入,像小偷一样小心地避过了门卫和守夜的大爷,终于潜入了以前再熟悉不过的暗房之中。

    我立刻锁好了房门,打开了暗房里的安全灯(就是那种暗红色的灯,其光线不会使胶卷曝光失效——逍遥于津注),把那两盒胶卷从裤兜里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开始调配显影和定影的试剂,并给它们加热到合适的温度。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我戴上橡胶手套拧开一个胶卷盒。然而,这里面装的竟然不是胶卷,而是一颗生有奇异纹路的椭圆形珠子,此外还有一小截儿骨头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扎着好几个圆孔,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我此时也没工夫仔细研究,顺手又把它们装了回去,赶紧又拿起了另一盒胶卷。还好,这个里面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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