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孩子,我去和安妮爸爸坐坐,装作看看电视,”他眨眨眼,“尽量不把呼噜打得太响。”
乔治往口袋里塞了一盒一位姑妈送的五十支装的香烟,驱车穿过小镇,去了警局。推门一看,汤姆·克拉夫不在。但关于那两颗子弹的研究材料放在桌子上,而且他的夹克挂在椅背上。乔治想,他不会走得太远。他拿起那份熟悉的文件又快速翻了一遍。一颗子弹已经完全破碎,无法修复,但另外一颗在岩缝里找到的子弹,枪弹检验人员对其做了清晰的描述:
“该物证是一种圆头、全金属外壳的铅制子弹,”乔治念道,“口径038。从该子弹来判断,使用的枪支有七个阳膛线和弹巢。阳膛线细小而弹巢粗大。从弹巢可以看出,此枪的转轮向右旋转,这些特点跟韦伯利左轮手枪射出的子弹吻合。”
这时门打开了,汤姆·克拉夫走了进来。他正读着一份电文,双眉紧锁。“圣诞快乐,汤姆!”乔治说着将那盒烟扔了过去。
“谢谢,乔治。”克拉夫说,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后院起火了?”他走过去坐了下来,顺手将一份电文塞进了文件夹。
“我戴着纸帽坐在家里拉彩纸爆竹,吃着鹅肉,心里却在想,斯卡代尔庄园的人们过着怎样的圣诞节啊!”
克拉夫剥掉香烟上的玻璃纸。他端坐在座位上,将文件推到一边,把打开的烟盒递向乔治。“这得看鲁丝·霍金有多聪明。另外看我们要不要将这份电报给她看了。”
“什么意思?”
克拉夫不慌不忙地点着一支烟,说:“从正规渠道我们没有任何线索能够将韦伯利手枪和霍金联系起来。我便决定试试其他办法。我四处发函咨询有关韦伯利手枪失窃的任何报道,许多说法都毫无价值,但有一条似乎有点儿意思,这消息是从圣奥尔本斯传来的。两年前,有位名叫理查德·威尔斯的先生曾报案,说家里发生了入室偷窃,所丢物品中便有一把韦伯利038口径的左轮手枪。”
从他那满怀希望的神情中,乔治觉出还有更多的好消息。“后来呢?”他问道。
“威尔斯先生的住所离菲利普·霍金母亲的家只隔了两户人家。这两家人每周都聚在一起打次桥牌。据刑事调查科的人讲,威尔斯先生收藏那把韦伯利枪,是为了纪念那场战争,并且经常以此向别人吹嘘。警方没有找到入室行窃的人。另外,威尔斯一家人那周外出度假,所以,盗窃发生在那一周内任何一天的可能性都有。”克拉夫咧着嘴笑了笑,“圣诞快乐!乔治。”
“这个礼物比一盒香烟好。”
“要不要出去走走,兜兜风?”
“干吗不?”
一路上他们大都默不做声。当车拐向通往斯卡代尔的路上时,乔治说:“你刚才说他们圣诞节过得怎么样,要看霍金夫人聪明不聪明。能不能说得仔细一点?”
“也就是前几天我们反复讨论过的事情。”克拉夫说,“首先,我们已经查明,霍金所说的他在爱丽森失踪的当天下午的行踪跟马·洛马斯和查理所说的相矛盾。第二,我们找到了那座铅矿,除了马·洛马斯,在斯卡代尔没有其他人曾经听说过那座旧铅矿,更别提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了,但那本详尽描述铅矿入口位置的书却恰好搁在菲利普·霍金的书架上。”
“还有,我们别忘了法医鉴定的结果。”乔治轻声说。根据在铅矿中所发现的东西,他们已得出无可辩驳的结论:爱丽森·卡特尔遭到强暴,而且基本可以肯定,她已经遇害。粘在衣服上的血都是O型的,跟爱丽森病历卡上的血型一致。但爱丽森内裤上的精液是谁留下的,还不得而知,但警方由此已经查出该男子是A型血。全国人口中有42%的人是A型血,菲利普·霍金就是其中之一。在斯卡代尔村,还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