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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想象没有语言的生灵会怎样思考,但是人们可能猜想,没有语言的世界在某种意义上会和没有货币的世界差不多——在没有货币的世界里,用作交换的是实际的物品,而不是代表它们价值的金属符或纸符。在这种情况下,最简单的交易尚且慢而麻烦,稍复杂的交易谈何容易!

    比克顿

    与现存的猿中我们的“至亲”相比(它们也具有我们所具有的相当一部分能力,如群居智力,安抚性的触摸及行骗的能力等),人类具有某些突出的能力。我们有符合句法的语言,通过这种语言,我们能作比喻和类比推理。我们总是超前计划,为未来构思远景,然后把各种偶发事件放在一起考虑作出选择。我们甚至有音乐和舞蹈。在从黑猩猩类的生物进化为人类的过程中存在哪些阶段?那对我们人类来说是一个中心问题。

    无疑,句法是人类智力的主要标志,如果没有句法,人就比黑猩猩高明不了多少。奥立弗·萨克(OliverSack)以一个在没有手势语的情况下度过了10年的11岁失聪男孩为例,描述了没有句法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约瑟夫(Joseph)会看,会辨认,会归类,也会运用;他在感知归类和泛化方面完全没有问题,但他的能力似乎仅限于此,他没有掌握抽象概念的能力,没有反射,也不能玩耍、作计划。他似乎毫无想象力——不能把玩意象,不知何为假设,也不能推测可能性,进入不了想象或比喻的王国……他似乎像一头动物,或一个婴儿,拘囿于现在,限于直接而刻板的感知,虽然他所运用的意识非婴儿所能企及。

    类似的病例说明,对语言的任何内禀的倾向肯定是由幼年期的练习而发展起来的。约瑟夫在他的幼年的关键岁月里丧失了观察句法如何运作的机会:他听不见别人说话,也不知道手势语的句法是怎么回事。

    可能存在一种生物学程序,有时称之为通用语法。它并非思维语法本身(每种方言毕竟都有不同的思维语法),而是从其周围多种可能的语法规则中去发现特定的语法规则的天性。为了理解人类何以如此聪明,我们得了解我们的祖光如何对猿的整套符号进行重建,并通过句法的创造而使之提高。

    遗憾的是,在过去400万年中我们祖先留下的唯有石头和骨头,而不是它们的高级智能。另一些物种沿此途径分叉出去了,但是它们已不再存在供我们测试。我们必须退到600万年前,那时还不存在与我们有共同祖先的物种:非人类的分支本身在300万年前分叉成两支——黑猩猩和少得多的倭猩猩。如果我们想对祖先的行为有所了解,倭猩猩是我们最佳的选择,它们具有与人类更多的行为上的相似性,对于研究语言来说,它们也比黑猩猩要好得多;对黑猩猩语言的研究在60和70年代多若繁星。

    语言学家们有一个坏习惯,他们认为缺少句法的东西都不是语言。那就等于说,格列高利圣咏并非音乐,因为它缺少巴赫所使用的密接和应的对位技术、平行声部进行和主题镜式转位。因为语言学将其自身限制于“巴赫及巴赫之后”,那就使得与句法出现前的那些问题打交道主要落在人类学家、行为学家和比较心理学家这样一些“音乐学家”的头上。语言学家传统上把所有这种研究都置之不顾(所谓“你知道,这实际上并非语言!”)是一种古怪的范畴上的错误,因为这种研究的对象便是认识句法所提供的强有力的构建功能的先行事件。

    人们有时能从个体发育对种系发生过程的再现中得到一些帮助,但是人类语言在幼年期的习得是如此之快,以致我怀疑将其一体化会完全遮掩任何初始的阶段,这很像因有了公路而将旧时的驿道完全忘却一样。随着音素界线划分的发育,语言学习在婴儿期开始走上快车道:原始音素成为“磁铁”,把诸多的异体都俘获过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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