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猿类每时每刻的行为都表明它们似乎有心智,与人类的心智很相似。它们可能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多、那么深,不如我们那么能作超前计划。猿在捕食猎物的过程中能制作工具,协调其动作,猴子也能。但是没有一只猴子已被观察到能足够超前作计划,以及为了一个总的目的把工具制作的技能和捕食结合起来,而这类活动在早期人类的生活中是至关重要的。作为一个人,我所拥有的这些更高的技能是为什么我能营造我的栖身处,挣我的工资,并遵守法律的原因。这些技能使我的举止像一个文明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思维而猿只能作出反应。
萨维奇·伦堡
回答了“如何”也就几乎回答了“为什么”。只是请记住,有关“如何”的问题又分化成两种极端的形式,有时分别称之直接的和终极的因果关系。行家们有时甚至也会搞糊涂,发现令他们一直争执不下的只不过是同一事情的不同侧面,因此我想需要在这里就其背景作些介绍。
当你问“那是如何进行的?”,你有时是在一种短期、机械的意义上使用“如何”一词——在某人手里,现下是如何处理某事的。但有时你是在一种长期的、变化的意义上用“如何”一词——包括在物种进化过程中一系列动物群体发生的变化。智力行为的生理学机制是直接的“如何”;而使脑进化成现代形式的远古机制是终极的“如何”。你有时能在一种意义上作出某种“解释”,而甚至并不涉及另一种意义的“如何”。这样一种虚假意义上的完全性当然是一种良好的障眼法。
进而,生理上“如何”的问题可以从不同的组构层次上去考察。意识和智力都是精神的至高形式,但它们经常被混同于一些更初级的精神过程,诸如用于认出一个朋友或者系鞋带等的精神过程。当然,这些较简单的神经机制很可能是我们进行逻辑思维和作比喻能力的基础。
进化上“如何”的问题也有不同层次的解释,简单地将其归于“突变所致”恐怕不足以说明由整个群体参与的进化。生理上和进化上不同层次的解释都有助于我们细致地了解人类的智力,甚至还会有助于我们评估人工智能或外来智能是如何进化的,这种评估不同干通过自上而下(top-down)设计”所进行的评估。
当游船驶过处于温哥华岛和哥伦比亚之间的乔治亚(Georsia)海峡尽头的狭窄的通道时,我们中的每个人都会对秃鹰赞叹一番。我们发现一个接一个的鹰巢,鹰正忙着喂嗷嗷待哺的小鹰,也有些鹰闲散地栖息于枝头。
我则凝视着渡鸦,它发现了一个蚌,正试图打开其外壳以得到里面的肉,而那只蚌则紧闭着它的壳。渡鸦用嘴将蚌叼起,飞至数层楼之高,然后将蚌甩至岸边的乱石上。我瞧见它这么干了3次,然后才从被摔碎的外壳中取出它的美餐。
那是一种本能行为,还是向别的同伴学来的?或是通过不断的试验偶而取得成功所学得的?那是一种智力上的创新吗?渡鸦的某些祖先曾想过如何来食取蚌肉的问题,然后得到了答案?我们很难多到在“作出反应”和“思考”之间存在的中间阶段,但是我们也有一种未加验证的信念,即“多多益善”——有更多的行为上的选择总比少好。
大自然中不乏在某一方面很在行的专家。就像一名特色演员,只演一种角色,决不演成套节目。大多数动物都是专家;比方说大猩猩,每天都能处理掉20千克左右的各种新鲜植物。大熊猫在这方面也同样在行。
就觅食而言,大猩猩和大熊猫都不如马那么潇洒。它们的祖先也许生活在不同的生态环境中,需要为觅食而动点脑筋,但它们现在却已休想在一个不需要太多智力的生态环境中。在阿拉斯加游船上看到的海洋哺乳动物也是这样,它们现在的生活方式一如那些低智能的鱼一样,以食用其他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