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嗓子眼儿噎着……所以莫着改了……我现在这名儿是专门请人测算过的,我属虎,是金命,‘天’是乾位,恰好含金……天让我受益,谁还能妨碍我赚钱?……”潘藩叹口气说:“林奇他要是再来,心里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滋味了啊!……”对此哈老板显然已经想过,回应说:“林奇他前些天来过一趟,我这些个计划还没成形儿呢……不知怎么搞的,他没呆几分钟,我眼错不见,又忽然走了……给他做好的菜端出来早没了影儿……他是个好人、圣人,那没得说,可咱们俗人不能照他那个活法依葫芦画瓢啊!……他再来咱们一定还照菩萨那么供着,可他来了要是不满意,或是从此不来了,咱也没办法是不?……”潘藩想再说点什么,嗓子眼儿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于是潘藩只得另选了孔乙己酒家,请“赛麻姑”他们来聚聚。
既是打破“单打”格局,潘藩也准备另邀自己方面的熟朋友来作陪,首选是吉虹。他先把电话打到王府饭店,这才知道吉虹早已退了房。他打到吉虹自己的那个单元,没人接听。本想打到闪毅那儿,那是一定能打听出吉虹踪迹的;可一想到闪毅很可能出现的心理反应,也就作罢。于是又想到了电视台前些时采访过自己的小妞春冰。春冰一定会欣然赴宴。可随即就想到春冰说不定把纪保安勾来;他对那个动辄对人说教的小官僚实在是不“感冒”!……又想到了几位漂亮女性,却都要么联系未果,要么他最后又觉得容易横生枝节,妨碍他套出“赛麻姑”等的身世秘辛……到头来决定还是“单刀赴会”。
……孔乙己酒家的店堂设计得蛮有特点,是仿绍兴的旧式木结构建筑,一派灰瓦、白墙、赭柱、纸窗的素雅情调……他提前先到,不一会儿“赛麻姑”和一位走路不大灵便的男子来了,“赛麻姑”跟他介绍说:“这位……您叫他旺哥就行啦!”他听了吃了一惊;可看“赛麻姑”那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于是落座后,他爽性问“赛麻姑”:“旺哥……是您的……?”“赛麻姑”格格格笑,望着旺哥,说:“你是我什么?兄弟?丈夫?情人?……你自己交待!”旺哥憨憨地笑着说:“那都不是……是朋友!……”潘藩从旺哥一出现,就觉得他那相貌神态都很像一个人,这时忍不住说:“你真像魏鹤龄!”旺哥和“赛麻姑”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他便解释说:“我说的是电影界的一位老前辈,如今已然作古了,可他演的片子还经常在电视上放……像三十年代他跟赵丹、周璇演的《马路天使》,他在那里头演个卖报的小贩;还有解放以后跟白杨演的《祝福》,他演贺老六……”“赛麻姑”和旺哥却对他提到的老演员印象模模糊糊的,旺哥说:“我哪儿比得了人家!我是个拾破烂的!”潘藩没把这话当真,以为“拾破烂的”不过是谦极之词罢了。他又问“赛麻姑”:“你干吗非让我叫他旺哥?你知道我刚拍完的《栖凤楼》那故事?你这不是又糟改了我也糟改了他吗?”“赛麻姑”听不懂他的话,几句问答过去,他相信来的二位确实从来不知道也不关心什么《栖凤楼》的拍摄,这才释然。确实,旺哥算不得什么冷僻的称呼,这巧合并不怎么离奇。
他们正喝着茶,忽然“赛麻姑”站起来,招呼起两位走过来的男女;潘藩才知道真是要打场“团体赛”,只是他这边未免太势单力孤一点了……“赛麻姑”跟他介绍来人,指着一个年纪怕已花甲但看上去还挺健壮,穿身未免显得太老派的对襟褂子的男子说:“您就叫他王师傅吧!”又指着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说:“您就管她叫……欧姐也行,欧嫂也行!”这可把他弄胡涂了,“姐”和“嫂”分明意味着两种概念,怎么会“都行”呢!他衡量新到的二位,觉得这回该是两口子无疑了吧,谁知都落座以后,听“赛麻姑”问他们的那些个话和他们各自的回答,又分明不像……“赛麻姑”跟他说:“我们的人,都到齐啦!”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