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娃央宗站在临时营地的一块大石头上朝马道眺望,白玛迟迟不归,她心绪不宁。她见马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于是从石头上下来,失魂落魄地坐回到火堆旁。
火堆上挂着茶壶,央宗老爹和伙计们正在喝茶,老爹观察她,琢磨着。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央宗赶紧起身跑过去眺望。不远处,有两个骑马的人奔驰而过,不是白玛。央宗心里窝火,返身回来冲着地上的货包就是一脚,货包纹丝没动,央宗却大叫起来:“哎呀,疼死我了,哪个不长眼睛的,把它放这儿啦?”
仆人跑过去边挪货包,边说道:“小姐,这是电池,您踢它干什么啊。”
“哎哟,该死的。”央宗一蹦一蹦坐回自己的座上,揉着脚。
“丫头,心里长草了,刺刺挠挠的。”老爹问道。
“谁心里长草了,我没事儿,啥事儿都没有。”
“没事就好。”老爹故意对身边的伙计说,“歇也歇了,志奎啊,收拾收拾,上驮子,我们出发!”
“急什么啊?不走!”央宗嚷着。
“在这儿待好几天了,不走等什么啊。走,走!把我这些货贩到拉萨,能肥肥地赚上一票。”老爹斜眼偷看央宗。
“不能走,反正我不走!”央宗起身拉住老爹说。
“还说心里没事儿,说说吧,老爹还能帮你拿个主意。”
“老爹,你就爱乱打听。”
“丫头,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军官啦?”
“没有啊。谁看上他啊,又蠢又笨,傻乎乎的。”
“那就是人家没看上你。”老爹逗她说。
“谁说的?他去朱旺送他阿妈和阿爸了,很快就会回来。”
“噢,还想瞒着我,你那点儿小心思,老爹早看出来了。”
“老爹,你别走,再等等。”
“不走?那我这些货……亚东这地方潮湿,别遇上雨。”
“那就把货就地卖了。”
“啊?那还不赔死了。”
“你要女儿,还是要货啊?”
老爹拍着脑门,满地转圈说:“这什么孩子啊,可怜我这货啊,赔死了……我货也赔了,女儿也赔了,哎哟,真是要我的命啊……”
白玛日夜兼程,已经到了拉萨河边,他勒住马缰绳,驻足眺望布达拉宫。现在的白玛满脸灰尘,疲惫不堪,他双手合十,冲着布达拉宫念了几句吉祥经,双腿一夹马肚子,朝渡口奔去。
白玛冲上八廓街,狂奔而过。梅朵从八廓街的商店里出来,她一眼看到了白玛,惊诧地叫道:“哎,这不是白玛嘛,白玛……”
白玛已经策马而去,根本没有听到身后的喊声。
梅朵的男仆次旺翘首张望,然后说:“小姐,不像是他……白玛少爷在亚东呢。”
“穿连长军服的,拉萨城里有几个?肯定是白玛少爷,他马不停蹄的,像是有紧急任务。次旺,赶紧追上去打探个结果,回来告诉我。”
次旺答应着,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白玛一路狂奔,直奔仁钦府大门。仁钦府的管家一见到他,惊呼:“白玛少爷,您怎么回来啦?”
白玛累得没有气力,从马上掉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说道:“快扶我进去。”两名奴仆赶紧上前扶起白玛跟随管家进了院子。次旺追了过来,他见白玛进了府门,就站在不远处盯着这边。
土登格勒听完白玛的叙述后,他把供在佛前的净水一盏一盏地倒掉,沉着冷静地思考着。
白玛坐在卡垫上,疲惫而焦灼,他催促道:“姨夫,您得快想办法,我在路上已经耽搁了两天,我怕爸啦顶不住那伙人,要是他们把爸啦给抓了……”
“你爸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