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东在中印两国的边境上,噶厦政府和藏军在这里设关卡。关卡内外,人来人往,汇聚着各色人等,有拉萨的商帮,也有云南、西康、四川的商帮。有头人、管家、伙计、脚户,还有印度人,尼泊尔人,他们的装束各有不同,异彩纷呈。一晃,白玛来亚东关已经二年了,他带着藏兵正在四处查看。
康巴姑娘达娃央宗骑着马,手里扬着鞭子,指挥马队在一片空场上卸货,歇脚。央宗老爹正带人搭帐篷,建立临时营地。达娃央宗的美丽吸引了白玛,他驻足看着她。央宗发现白玛在看自己,她高傲地扭过脸去,根本不理会。
亚东关山口有一处玛尼堆,经旗杆上挂满了经幡,五颜六色的经幡随风飘动,煞是好看。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过往的商帮聚在玛尼堆前,燃起一堆堆的篝火,他们在草地上喝酒,玩骰子,跳锅庄,载歌载舞。白玛和几位藏军军官、当地官员、商队的少爷也在其中,他们围在一起,玩骰子喝酒作乐。
一群跳热芭舞的康巴姑娘,热情、狂野。在场的人都被她们吸引住了,舞蹈中的达娃央宗格外引人注目。她二十多岁,是一位舞姿优美、极其漂亮的姑娘。一位少爷凑上前去,与她对舞,放肆地伸手搂她,央宗闪身躲开了。秀舞少爷又上前搂她,达娃央宗扬起手来,照着他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
众人见状,哄笑。
跳舞的康巴姑娘把该少爷围在了中间,少爷见状不好,灰溜溜地退了。美丽泼辣的央宗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军官兴奋喊着:“这野丫头,够味儿!”
另一位少爷嚷嚷着:“我们掷骰子,谁输了,谁就去把那野丫头降了!敢不敢?”
白玛喝得微醉,他和少爷们响应着:“好。哪个不敢!……谁不敢,罚酒三大碗。”
他们开始打骰子,骰子的点数落在了白玛面前,众人轰的一下热闹起来。
“白玛,是你,你去……降了那丫头……”少爷兴奋地说。
白玛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子,自嘲地说:“我认罚,我还是喝酒吧。”
“太不血性啦……你可是连长,不能当狗熊……”
“白玛,你不出头,咱藏军的脸面就丢光了。”
白玛被激将,他站起身说道:“好,去就去,不就一个康巴丫头吗,你们等着。”他朝跳舞的人群走去。一个康巴姑娘挡在白玛面前,她说道:“刚打走一个,又来一个欠揍的?”
“你让开!”白玛推开她,朝央宗走了过去。他冲到央宗面前和她对舞,央宗舞姿更加狂野。
众军官、少爷们冲着他喊道:“降了她,降了她……白玛,上啊,制服她……”
白玛借着酒劲儿,顺势将央宗揽到怀里,央宗一闪身躲开了。白玛穷追不舍,最后,竟把央宗抱了起来。央宗受到了污辱,拼命地打他。
众人更来情绪了,狂躁地起哄,冲着他们打口哨。
白玛将央宗双手锁住,扛上肩头便走。他把央宗放到马背上,一拍马屁股,马跑了起来。白玛飞身上马,两个人朝前面的密林而去。
白玛和央宗在原野上飞奔,喧闹的人群已经被甩在了身后。央宗在马上和他厮打,白玛与她应付,很快就制服了她。经过这一番折腾,他已经醒酒了,白玛勒住马,四下张望,翻身下马。
白玛伸手将央宗扶下马来,歉意地说:“姑娘,你的舞跳得真好。我……我没有非礼你的意思。”
达娃央宗怒目而视。
“大家玩到兴头儿上……我有点儿逞强,冒犯了你,你可以走了。……这四下黑漆麻乌的,别有狼,我们还是……”还没等白玛解释完,央宗突然一回身,抽出自己的佩刀冲着白玛砍了过去。白玛躲闪不及,肋下被划出一道口子,血流了出来。白玛赶紧掏枪,这时才发现枪套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