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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们就联名致电岑春煊,恳请他早日动身,以便“川民早慰霖雨之望”,“上纾朝廷之忧,下拯川民之厄”。而重庆商会在发给旅沪保路会的信中说:“岑帅奉命入川,群情欢跃,乞请翁面呈惨状,恳设法急解川危。”

    但岑春煊似乎有意打打太极拳。他致电内阁,提出希望带两广总督下辖的滇军部队入川,同时应先发通电文告,劝谕四川民众要珍惜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或许能起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盛宣怀对岑春煊调动滇军大不以为然,认为远水不解近渴。盛宣怀通知他,端方已经主动要求在宜昌办公,请岑春煊赶紧入川。

    9月18日,盛宣怀再度电催岑春煊动身,话语已经不耐烦。他说端方滞留在湖北,还可以解释为要与湖广总督瑞澂多商量细节,而你岑春煊滞留在上海就说不过去了,“可否请今晚速乘江轮赴鄂”。盛宣怀称摄政王已经表态,只要岑春煊入川就安排川督的位置加钦差大臣名号。着急的盛宣怀同时还电请瑞澂催促岑春煊动身。

    岑春煊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自己的打太极表演。9月18日他从上海发出了第一道给四川全省道府厅州县武营的命令,要求官员们对民众“不得妄加捕治”;“其因乱事拘拿在先者”,在地方安定之后,情节轻微的立即允许保释,情节严重的必须等他到后再行审判,“不得擅行杀戮”;如果“奉行不力,或贪功生事,一经觉察,立予严惩”。这一招根本就没有与工作在第一线的赵尔丰商量。各地电报局将电文直接送达州县政府,张榜公示,完全打乱了赵尔丰的此前部署,等于将前线将士及政府官员的手脚全部捆了起来。

    随同这份命令的,还有岑春煊一份煽情的《告蜀中父老子弟书》,温情脉脉,娓娓道来,也要求各地政府立即张榜公示,务使全川家喻户晓。这份公开信满是老友重逢的温情。

    公开信开头就是:“春煊与吾蜀父老子弟别九年矣,未知吾蜀父老子弟尚念及春煊与否?春煊则未尝一日忘吾父老子弟也!乃者遘此不幸之事,使春煊再与吾父老子弟相见,频年契阔之情,竟不胜握手欷歔之感。引领西望,不知涕之何从。吾蜀父老子弟一思春煊此时方寸中当作何状耶?”

    在公开信中,岑春煊与父老子弟相约,一切未决之事等他一到就“开诚布公,共筹所以维持挽救之策”。他还承诺“必当为民请命,决不妄杀一人”,并表示已经电令蜀中地方官吏“极力劝导,勿许生事邀功,以重累吾父老子弟”。

    这封公开信同样也未经与赵尔丰的讨论,也未事先请示中央政府。两份公开文件等于在赵尔丰的背后狠狠捅了两刀,令局势更复杂。同日,岑春煊还接见了四川旅沪保路同志会的代表,向他们承诺将尽快释放被捕的众人。

    岑春煊的行动令前方的赵尔丰及端方极为反感。《时报》分析说:“端午帅(端方)本与岑西林(岑春煊)有隙,此次岑奉旨会办川事,而旨中又撇去端不提,端更不免悻悻,益以岑公先期布颁告示,而释放蒲、邓,大有一切俟乃公来之意,端、赵皆为不平。闻赵日前有电奏到京,指斥西林专擅,词意极为愤懑,大致谓岑并非地方官,身未到川而已先期发寄告示,指授机宜,并不与督臣会办,其所措施,实与目下实情不合。”

    首先反弹的是端方。9月19日,端方致电中央政府,认为既然将川事委托岑春煊,在岑到任前自己代理之事实在困难,“必然处处掣肘”,“为私计,只有力请辞让”,而为大局计则应该将川事全权交给自己处理,让岑春煊专门管理粤事。因为,广东虽然表面平静,但一贯是造反的源头,必须由岑春煊这样的重臣去坐镇。这一建议等于要求中央收回岑春煊的任命,而他则情愿将自己的川汉、粤汉铁路督办大臣的权力分一半出来。

    对于端方的这种敌意,岑春煊当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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