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被荒野及果园绕着的古老大厦,像是被一阵愁云惨雾所笼罩着。
它已不再有生气。果园里老是阴风凄凄的!
午后,必有一阵热带雨,把赤道上的暑气全洒出来了,蒙蒙烟雨,绕在古厦跟前,显得它更是孤独寂寞。
古厦里的每一个人,都面呈忧郁之色,好在酒徒占大多数,几乎每一个人都是酒气醺醺的。
宋琪得保持清醒,他在考虑,该如何的说服高丽黛,让她离开砂劳越,回返H港去。
实在的,长此拖下去,绝不是办法,在此果园大厦里,是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萧大炮一只手抱着酒瓶,另一只手持着双管猎枪,腰间扎着弹带,像真的一样,经常巡逻在屋顶平台之上,尽情负起做保镖的责任。
不过,看他的样子,已经是有了七八分酒意,走路时摇摇晃晃的,醉眼昏花,他还能分得出是敌是我,是人是兽吗?
宋琪对他不大放心,经常让顾富波给他帮眼。
顾富波哭丧着脸,一直是提心吊胆的,实在说,是不如归去!何苦留在此间担惊害怕的?假如说干司机是为谋生活的话,在H港任何地方,都可以找到司机的差事。
但是奇怪的就是袁菲菲相反的并没有急切离去的意思,她似乎有心等待着看热闹。这个女人酗酒已经成为习惯,整天里抱着酒瓶过日子,好像天塌下来也不干她的事似的。
顾富波也为她的形状感到苦恼。
傍晚时,阿芬开好了晚饭,她又向陈浩央求,请他驾车送她离去。
但陈浩没敢作主意,他教阿芬自己去找高丽黛说话,也许可以有希望。
阿芬没敢看高丽黛的脸孔,这个女人,似乎有着一股杀气,形状甚为可怕。因之,她又去向萧大炮请求,可是萧大炮和陈浩的答覆相同。
阿芬的情绪,由恐惧而感伤,由感伤而转变为愤怒,因此,在大伙儿共用晚膳时,忽的,听得院子外有一阵汽车发动马达的声响。
高丽黛最先警觉,说:“什么人动我的汽车?”
萧大炮酒眼惺忪的,指手画脚,数点所有在桌上用晚膳的人数,谁也不缺。结结巴巴地说:“是谁在搞汽车呢?人都在桌上!”
顾富波很敏感,大声说:“是土番来了么?”
陈浩拾起枪械,一溜烟,冲向楼梯,赶向门外去了,他企图擒拿在院子里的偷车贼。
萧大炮推窗望外,他是企图协助陈浩拿贼的,可是又有些胆怯。
院子里是黝黑的,可以看到那部汽车的马达在唬吼着,可是没有驶动。是谁坐在车厢内无从发现。
不一会,陈浩将院子里悬在树上的电灯启亮了,但是仍没有办法看到车厢内坐着的是什么人。
陈浩已闪缩来至车棚间,他举着枪,指向驾驶室的座位。
“是谁在动汽车,快走出来,否则开枪了!”陈浩说了一遍,又用达雅克土语再说一遍。
汽车的马达立刻熄掉了,传出了一阵呜咽之声,似是女佣人呢。
陈浩即赶了上前,拉开了车门,萧大炮的胆子也告壮了,提着枪赶下楼去。
“咦?阿芬怎么是你?”陈浩怪叫起来。
高丽黛静坐餐桌之上,脸色铁青,喃喃自语,说:“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早想到就是阿芬!”
“她想偷汽车逃走么?”顾富波说。
“既然如此,何不干脆放她离去算了!”宋琪向高丽黛建议。
高丽黛不答话,忽的,她起立移步趋至窗前,以平和的语气向院子下面招呼说:“萧大炮,陈浩,你们不要为难阿芬,做女佣可以有她来去的自由,让她去吧!”
萧大炮已落在院子下面带着满嘴的酒气,结结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