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绰号起坏了,叫什么‘半个及时雨’的,有小弟兄上门伸手,不得不打发,说起来可真笑话,老太婆的手术费还得筹募张罗……”
古飘萍说:“只有我了解,你不会剩下几个钱的!”
“唉!也许是时运不济,碰上了蒙古大夫还是怎的,老太婆被抬进手术室去一刀剖开了胸膛,医生说,肺也是癌,肝也是癌,胃也是癌,赶忙缝上,就是没得治了,老太婆顶多还有四个月的命!老太婆出院回家后,自知不久人世,万念俱灰,连棺材本也盘出来了,教我们给她料理身后事!”
古飘萍很关切地说:“嫂夫人现在怎样了呢?”
宋三江双手一摊,耸着肩膊说:“她现在活得满好,每天起码十六圈到二十四圈麻将,少则不过瘾!”
“是否已经过了四个月的时间呢?”
“不!已经超过十个月多的时间了!”
“怪事,可有看其他的医生吗?”
“唉!是我的儿子宋琪出的好主意,他说:西医治癌症多是动手术切除,中医治癌只要服用汤药,照样可以痊愈,老太婆听信了他的意思,找了一个著名治癌症的中医师把脉,说也奇怪,这老太婆也就活着,而且活得满好的!”
古飘萍咯咯笑了起来,说:“‘岐黄之术’不可不信也!”
宋三江愁眉苦脸地说:“古大哥,相信你也会了解的,中医师治妇人病不外乎十全大补,人参、高丽参、党参、当归……每一剂药,我几乎可以背诵,我历年的一点积蓄也就山穷水尽矣!”
古飘萍两眼一瞬,说:“也就是因为如此,你又重操旧业连你的儿子也一并拉下水,是了么?”
“不!我哪还有心情干这些,是宋琪,这孩子满孝道的,他想为母亲张罗医药费,跟着他的几个世叔,又搞‘赌外围’的勾当,前些时,政府抓得紧,后来松弛了一阵,宋琪钱是捞了几个,但是现在却惹来了无穷尽的麻烦和恐怖!”
古飘萍两眼瞬瞬的,好像开始感到兴趣,替宋三江又斟满了酒杯,说:“你且先别着急,把经过的情形详细说给我听!”
宋三江双手一拱,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要请古大哥帮忙,凭你在警署数十年,办尽稀奇古怪的刑事案件,以古大哥的经验,相信只要你出马,许多不可思议的古怪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古飘萍摇首叹息说:“我已老朽了,所以才告老退休,宋三爷是江湖上成名有地位的人物,曾经‘翻江倒海’,‘叱咜风云’,什么问题能将你难倒呢?岂不怪哉!”
“唉!这就是胸无点墨的坏处了!”
“你且把经过的情形说个一遍!”
宋三江扬起脖子将整杯的烈酒一饮而尽,吁了口气,然后慢吞吞的,述说他的儿子宋琪遭遇到怪诞可怖的事件。
这位老人的情绪异常的不安,他借酒来稳定他的神志。
雨仍淅沥沥地下个没有休止,屋檐上的雨水像串挂着的泪珠。
以下便是宋三江叙述他的儿子宋琪的遭遇。
每逢周末,H港的人们疯狂于周末的赛马。
各书报摊贩,摆满了“马经”。“发财”、“幸运”、“幸福”、“满贯”、“张三”、“李四”……简直是琳琅满目,连各种的报纸也开出了“马经专刊”,“穿云箭”如何如何,那一匹马“坐二望一”,那一匹马“稳操胜券”,许多许多的专有名词:如“三甲之材”、“冷敲热避”、“可争一席”、“半冷对象”、“冷门佳选”……
有些“马经”甚至于连马师及气候都注意了,如“注意配搭”、“郭骑注意”、“稍嫌磅重”、“软地机高”……
不到周末,茶楼酒肆,街谈巷议,都可以听到有人在讨论“马经”!“贴士”便告满街飞,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