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奇问。
“我还没看到遗嘱,不过据我了解,几乎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我,留给德文小姐的是一份年金和多彻斯特的房子,我父亲一向将她视同己出。”
“那么你拿到的大概是全部资产的三分之二或四分之三喽?”
“差不多吧,大约有八十万元左右。”
“遗嘱现在在哪里?”
“据我所知,在家庭律师斯隆先生手上。”
“遗嘱什么时候会公开?”
“本来预定今天宣读的,不过律师决定延迟几天再公开。”
“斯托克顿先生,你父亲显然是自杀、甚至可能是因其他原因而死,你执意要让外界以为是自然死亡,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哈奇追问。
约翰·斯托克顿在椅子上坐直身子,眼中露出诧异的表情。他本来一直无意识地互搓着自己的双手,现在他停下来,瞪着记者。“其他原因?”他问,“请问是什么原因?”
哈奇耸耸肩,不过他可以从对方眼中看出质问的意思。“你父亲有没有表露过想要自杀呢?”
“我从没听说过。”斯托克顿回答,“然而,要是承认他是自杀死的,却一点儿动机都找不出来。为了避免警方调查,我请朋友开立自然死亡的证明,如果你认为这样做不对,我也只好认了。”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当然是要避免损及我父亲和家族的名誉啊。可是你说还有其他原因?你是指有人认为除了自杀或自然因素外,他可能是因其他缘故而死的?”
当他问这个问题时,脸上的表情发生了一种隐约、微妙的变化。他上身前倾,逼向记者,原先薄唇上假装出来的不自然的微笑已经消失无踪。
“德文小姐展示了你父亲死时从他口袋中找到的信件,信上说……”记者正要开始说。
“伊丽莎白!德文小姐!”约翰·斯托克顿大叫。他突然站起来,在屋里大步走了几圈,然后在记者面前停下来。“她以她的名誉对我担保,不会将有关那封信的事泄漏出去。”他气急败坏地说。
“可是她现在已经将那封信公开了,”哈奇说,“而且她更进一步暗示你父亲不是自杀的。”
“她疯了,老兄。疯了!”斯托克顿激动地说,“谁会杀害我父亲?有什么动机呢?”
哈奇唇边露出冷酷的微笑。“你父亲是否正式收养了德文小姐?”他改变话题问道。“是的。”
“既然如此,撇开其他亲戚不说,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奇怪,你父亲竟然把四分之三的遗产留给已经非常富有的你,而只将一小部分留给身无恒产的德文小姐?”
“那是我父亲的决定。”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屋里只有斯托克顿来回踱步的声音。末了,他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记者。“还有别的事吗?”他问。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实在很想知道,你和德文小姐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并没有什么不愉快之处,我们只是从未好好相处过。我父亲和我为了她的事争论过好几次,理由没有必要对你说。”
“在你父亲死亡的前一天晚上,你和你父亲有过这种争论吗?”
“我相信我们谈过有关她的事。”
“当晚你几时离开你父亲的工作室?”
“大约十点钟。”
“你从下午就跟你父亲一起待在工作室里,对吗?”
“是的。”
“没吃晚餐?”
“没有。”
“你怎么会忽略晚餐的事?”
“我父亲正在对我阐释一件他刚完成的新发明,他让我将这个新发明拿到市场上去推广销售。”
“我猜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