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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首先把那只杯子重新放回原处,然后把血迹擦干净,在弯着腰累人的劳作中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突然,我忍不住地想要呕吐了。我还没来得及赶到厕所,那种混杂着鲜血、死亡和胃酸的景象和气味使我跌倒在地。我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我那个平时一向非常干净的小浴室,在客厅里的长沙发上躺了下来。我的太阳穴在跳动,我的心脏像风动锤一样敲击着,与此同时我的额头上在直冒冷汗。我知道这就是循环虚脱。仁慈的是,大自然在紧要关头懂得让人在短时间的昏厥中消除疲劳。我大概只有一刹那的工夫失去知觉了吧。恐惧和理智马上又回来了。浴室里的那个东西必须消失!它们在说话。

    几分钟之后,我颤抖着手指拨通了维托德的电话,两次将号码拨错了。他马上接了电话,从我低沉而单调的声音中马上觉察到,我这里肯定发生什么不幸了。

    “怎么啦,赶紧说话呀!”他几近吼叫道。

    “你赶快过来!”我刚说出口就把电话挂上了。然后,我重新跌倒在长沙发上,感觉很可能马上就要拉肚子了。再次走进浴室那是太可怕了,可是我别无选择。

    没过多久,我给维托德打开了房门,他带着预料中的惊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大概我自己看上去就像一具死尸吧。人们可以从卧室里听到那只狗像狼一样地嗥叫着。

    他拍拍我的肩膀。

    “你快说呀!”他吼道,自己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不得不杀死他!”我不禁脱口而出。

    “谁?”

    “那名警察。”

    维托德不相信我的话。

    “为什么,他在哪儿?你不会是神经失常吧,”他把我挤到沙发上。他突然看到了我灰色外套上有血迹。他点了一支烟。

    “别激动,蒂哈,”他说,他自己倒开始变得神经紧张起来,“别激动。你慢慢地冷静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把他杀了,”我难以再说下去了,我的牙齿在格格打战。

    “究竟在哪儿?”维托德非常激动。

    “在浴室里。”

    他怀着一种信念奔了出去,这种信念可以向我说明我那全是些歇斯底里的幻想的产物。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是我的感觉),他回来了。他抽着烟,向电话机走去。

    “维托德,他想逮捕你,”我说道,“我只好豁出去了。”

    “逮捕我,为什么?”维托德犹豫地站在电话机前。

    “他知道你和斯卡拉特在一起,因为一个女服务员说看到你们俩在花园里。”

    维托德张大嘴巴盯着我看。

    “这可构不成逮捕我的理由啊,”他说。

    “此外,他还强迫我说出是你对希尔柯开枪的;可我又不会撒谎,”我撒谎道。

    维托德显然在考虑,他是该给心理医生打电话,还是该给警察打电话。

    “你究竟为什么要有这种幻想,非要让我逃脱断头台的命运呢?”他严厉地问我道,可是他的心房被我打动了,我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把警察杀死的。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我轻声说。

    维托德显然感到很震惊。此刻他面临着可怕的任务:把爱他和想保护他的我移送司法机关或者精神病院。

    “我究竟该怎么办?”他在问我,也在问自己,“你干吗要开枪打死他?比方说,用开枪打死希尔柯的同一把左轮手枪……”

    我点点头。然后,我解释性地喃喃自语道:“也许我是想用这把枪来结束我自己的生命。生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从未爱过我。”

    维托德无法违背自己的天性。他抓住我的手,说:“蒂哈,你别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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