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做了一夜折磨人的噩梦之后,我们驱车前往警察局。记录是用法语起草的,用打字机清清楚楚地打出,并准备好签名的格式。维托德做翻译,我们一一签上名。之后,我们回到旅馆,我和基蒂收拾行李。
“我在想,也不知道斯卡拉特把一只电卷棒放到哪儿去了,”基蒂说。
“什么?”我问道。
她环顾四周,耸耸肩:“得了,说不定她已经把它放进行李箱了。反正箱子已经在警察那里了。因为她是药剂师的妻子,没准他们是在找什么毒品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呢。”
我们和男人们告别。我挺同情维托德,他脸色苍白,胡子都没刮干净,已经给自己倒第八杯咖啡了,艰难的任务正在等着他,至少还有一天时间帮助这位伤心欲绝的恩斯特。
基蒂车开得很平稳。她话说得不多,这正合我意。我们俩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喜欢这个莱纳吗?”她突然非常直截了当地问。
“嗯,”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她稍稍笑了笑。
“我们全都上他的当了。你的结果为何就该和我的不一样呢。如果你对他感到满意,那么他是一个可爱的朋友。而如果你要我给你出什么好主意的话,那么你就努力对他感到满意吧。”
我真想把一切都告诉基蒂,就像我以前真想把一切都向璧德透露一样。可是我无法谈论我的爱情,因为它毕竟就是我犯罪的动机。不过我自己也不是完全清楚。
“哦,基蒂……”我开始道,就像维托德前一天晚上一样难以自制。
“基蒂,我不会再去死皮赖脸地追求男人了。在这次远足中,对这种男女混杂的聚会我挺有兴趣的,这样的聚会我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
“对,这我能理解。你别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瞎说一气而已。我不想伤害你。”
“没关系,基蒂。顺便说一句,我喜欢和你一起开车,你驾车起来很有把握的。”
“还好我不用开药剂师的那辆大车,要不然我肯定就没有方向了。”
基蒂送我到维托德的家门口,我的汽车还停在那儿呢。她和我握手,很遗憾地说,想不到这次阿尔萨斯之旅会以这样的悲剧收场。
我拿好行李箱,向着曼海姆方向出发了。我在发疯似地考虑,如何先将那把电卷棒处理掉。我在内卡河畔停下车来,从箱子里拿出那件罪证塞进手提包里。然后,我沿着田间小路走,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将那把电卷棒扔进了水里。
我回到家大约两小时后,维托德打电话给我。他说,他和恩斯特可能第二天也可以回家了,尸体会从法国被运送到拉滕堡,不过警方还有一个问题:在斯卡拉特的行李箱里有一只电卷棒的盒子,可是那把电卷棒不在里面,是不是我们——我和基蒂——无意间错拿了她的东西。我说“没有”,不过又说道,基蒂也觉得好像在哪儿看到过这个东西。
“那么说,这把东西她是带出来了?”维托德说,“我还以为斯卡拉特稀里糊涂,只带了一只空盒子呢。那好吧,我既不知道这东西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警方会对此物件感兴趣。”
他和我话别,并答应马上再和我联系。
我事后生自己的气了。或许我应该告诉他,我把那把电卷棒放在了我的行李箱里才对。我完全可以马上买一把新的电卷棒。可另一方面,我不知道斯卡拉特的电卷棒是什么品牌,用了多长时间了。一旦这个东西和原来的盒子不吻合,那么这件事看起来可能更有可疑之处了。尽管如此,我感到不安和烦躁起来。幸运的是,我还有两天假期;我想全部用掉它,以使自己从身体上和精神上完全恢复过来。
第二天,罗默尔太太打电话来了。是不是她可以过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