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若水,是洞彻阴谋后冷眼旁观,惟独不给罗恒看出来。
爱情恒久远,不过是每个少不经事女孩的梦想,大多的幸福是一张面具,一经推敲就会露出马脚。
马昔不曾奢望一生都是盛年掌心里的宝,却也没想到厌倦如此之快席卷了他的心。
站立多年的从容自信,在青岛的黄昏,不经意的一眼,便坍塌下来。
盛年的电话如往打回,马昔温婉地回应,冷笑叼在嘴角,不时要他说爱自己,盛年便声音低低说:“身边的学生都看着我呢。”
马昔便撒娇耍横,盛年无奈,只好说我爱你。
马昔嫌不够浓情,逼着他大声说马昔我爱你,在我眼里其余女子不过是狗屎。盛年不说,马昔便声泪俱下,恨不能用痴情淹死他。
盛年无奈,照马昔的台词说,声情并茂到马昔满意为止。
天下所有女子,秉性虚荣,热爱一切言不由衷的赞美,收线后,马昔想象盛年臂弯里的女子,定然是面红若赤,就快乐地跳起来,就像借着伤害过自己的刀子,狠狠捅进了敌人的胸口。
罗恒N次光临了马昔的床,若在以往,马昔是绝不允许的,男女之间那点事,极像黑瞎子掰苞米,欲望贪婪,得到,放弃,不同的是对面的人,相同的是过程和结局,在马昔看来,不过周而复始的无聊游戏,有这等闲心精力不如用来做事,只要努力就能看见成绩,爱情是只羽毛华丽的鸟,站在树稍,诱惑人千辛万苦追过去时,说不准鸟已换了树枝。
罗恒第一次来,换上盛年的拖鞋,一语双关地坏笑:“穿他的鞋子是早晚的事。”
马昔不辩驳,一杯咖啡未尽,人已被他拽进了怀里。
许多次,马昔想说盛年的事,都忍了回去,有点像恋着某桌酒席被久请不去,直到见恋着的酒桌压根没留自己的位子才肯灰溜溜折回去,很没面子。
一天天晃过去,一次,罗恒玩笑说:“如果这时盛年回来,正好撞上一对狗男女。”
马昔指着阳台和壁橱笑:“壁橱够大,你还可以从阳台跳下去。”
罗恒不干,偷情本就是为了快乐,犯不上为之付出被憋死或跌断一条腿的危险,虽然太太明知自己是花心大萝卜亦无可奈何,做人要有点良知不能欺人太甚不是?
后来,两人躺着说罗恒的太太,天性柔软,把男人看做自己的天,哭着喊着一门心思跳进婚姻这口陷阱,落到底时,才知男人是井口的一片天,自己却没带爬出陷阱的绳子……
说着说着,罗恒便睡着了,下午的阳光穿窗而过,打在流满惬意满足的脸上。
马昔怔怔地望着他,咬牙切齿,如有一天,自己往陷阱里跳时,一定一定记得带着绳子,一个人呆在井底哭泣的生活,不要。
从带罗恒回家的那刻起,就没担心过被盛年撞在床上。
罗恒玩笑着的担心,终是发生。
盛年回来,没提前打招呼,进门后,把刚刚洗过澡的马昔抓在怀里:“亲爱,想死我了,给你一个惊喜。”
马昔挑了挑眉毛,挣脱了,盛年诧异,静悄悄的房子里,响着哗啦哗啦的水声,罗恒在洗澡。
盛年怔了一会,低声问:“家里有客人?”
“是的,有客人,如果你愿意,可以回避一下。”
说话间,罗恒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与盛年目光相撞,刹那呆滞,到底是商场上混久的人,转瞬,试图笑得自然,尴尬还是不能抹去。
盛年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拎起旅行箱转身出门:“对不起,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在罗恒的懵头懵脑里,马昔打开电视。
罗恒走过来,揽了她的肩一下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马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