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我当然会尽力争取他不判死刑。”吉高温说,“但是这并不是盖亚莫要求的条件。”
“他要求什么?”
“他要求案子在下月一号之后再开审。到那时候他就是三十五足岁了。假如他在三十五足岁前没有被判定有罪的话,他就是个富翁了。”
“一个死富翁有什么用处?”我问道。
吉律师说:“我也问过这个问题。他说,他要让一位邓太太接受他这些钱。他说他假如侥幸判在牢里,他会给邓太太一大笔钱。假如判死罪,他会立下遗嘱,把全部钱留给她……当然,他也允诺,假如我办成,从这笔钱里,我也可以拿一笔很高的酬劳。”
“假如他不认罪。”我问,“也不去和他们打交道呢?”
“那么,我们会面临一个很少见的场面。地方检察官希望快速进行这件案子。他一定已经得到了法庭的合作。看样子他们会想办法挤出日子来开庭……当然,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点点头。
吉律师问:“你看如何?”
我说:“假如他受审,就算会判有罪。你想在他三十五岁生日之前,会不会被判定。”
“我相信他们会加快步伐。一定要在他三十五岁生日之前判定他犯了重大刑罪。”
“这样他就一毛钱也拿不到。”
律师点点头。
“这样,你也一毛钱拿不到。”
他又点点头。
“假如他用肯认罪来和地方检察官讨价还价,地方检察官同意把这件案子延到他生日之后再审。你从这信托遗产里也可以捞一笔不少的钱,是吗?”
他点点头。
“五万元。”我问。
他说:“喔!没有,没有那么多。我自己也不会要他那么多。尤其我没替他辩护,而是自己认罪……虽然是他的主意。我绝不拿我不应该拿的钱。”
“是不是他也委托你到时把这笔信托基金替他争过来?”
“那应该不是十分困难的。”他说。
“那位受托人会答应吗?”
“我可以和他较量较量。”
“你能告诉我你的费用具体是多少吗?”
他把两只手握起来,变成两个拳头,又用力张开来,把手指尽量伸直。“三万五千。”他说。
我停下说话,把情况重新研究一下,说道,“照这样说来,你的客户不在乎生或死,他都愿意认罪。你不必做太多工作,只是试着使定罪的日子拖过他三十五岁生日,你就可以拿三万五千元。
“但是,假如他出庭抗辩,你要做太多工作,最后可以一毛钱也拿不到。”
他说:“对这件案子,我还没有像你那样仔细分析我自己的地位。”
“没有个屁!”我说。
他承认:“好吧!经你一说,我也懂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没什么不对。问题是律师的职业道德。什么是对你的当事人最有利的。”
律师说:“他要对这个世界有所贡献。他说他回顾他的人生,他没有给他人什么好处。他浪费了不少青春,自己反而变成一个周期性的酒鬼。他认为牢狱也许可以给他反省,假如他有钱照样可以做好事。”
我问:“地方检察官怎样想?盖亚莫认罪的话,他肯让这件事拖过他三十五岁生日吗?”
“我不知道。我有一个想法,假如亚莫肯认罪,使地检处省时,省力,又有名誉,地方检察官可能照一般案件程序慢慢排队进行,放我们一马。”
“但是你尚未试着进行?”
“还没有。”
我坐着仔细看他,他又把手握起来成拳头,握得那样用力,指节有骨头突出的部位都变成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