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
“有可能。”
“那会很糟。”她说。
“为什么?为了那件谋杀案?”
“什么谋杀案。”
“你不知道?”
她摇摇头。
我身边有贝格斐的剪报。我拿出来,让她慢慢看。
她靠向椅背,把腿一交叉,看起剪报来。她来不及拉一下裙摆以示庄重。她让我进来,她信任我,当我是朋友,她非常坦然。我看她的腿,她看报纸。
她看完报纸,侧向前,交还给我。
她说:“变得非常复杂,是吗?”
我说:“是的。”
“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
“逃亡,本身就是犯罪的一个证据。”
“我又不是为了什么谋杀案。我……我怕他们怪我是违犯保释规定的共犯。我怕他们硬把几项违犯风纪等罪名套在我头上……唐诺,我说真话,我不骗人。”
我说:“到目前为止,我都相信你。不知以后你的表现如何?”
她说:“堂木不是个坏蛋。他冲动、易动感情……以女人立场言来,他是见一个爱一个。我想这是他习性,自己也控制不住,但是他是个男人呀。女人就不同。女人一生只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一生幸福。
“堂木不是个忠于一个女人的男人,他试着要忠心,但是只要女人肯给与颜色,他又不知自己多少斤两了。”
“这就是你一直在争取的?”我问。
“这是我一直要面对的。”
“告诉我。”
她说:“堂木和我订婚了。我们准备结婚。但他是个好动的人。我结过婚,但是不知怎么我就和他一起溜跑了。我们以夫妇名义住在一起。之后他喝醉了酒,给自己惹来麻烦。雷诺对他不是好地方。有一晚他赢了三百块钱。当晚我们真的阔起来。他不断说什么以前没发现有这样好的赚钱方法。”
“所以第二天他再去赌,把钱都输掉了?”我问。
她点点头。“他输掉每一分钱,但是又开了一张空头支票。这是他犯的最大错误。这个城是赌场控制的,而赌场最恨空头支票。”
“所以堂木就入狱了,但是你怎么办呢?”
“在这里混,等待他出狱。”
“你怎么维持生活呢?”
她想说什么,改变主意,看着我说:“堂木不知道。我自己有钱。”
“有多少钱。”
“相当多。我不要堂木知道。堂木这个人很怪,假如他知道女人有钱要供应他的话,他会忍受不,跑掉的。
“堂木不要我去做女侍。我友善,好交朋友,而且男人喜欢我身材。漂亮的女人做侍者,人家都是另眼看待的。”
“说下去。”我说。
“所以,”她说,“我跟他在一起,就得满足他大男人主义,由他养活我。堂木是个很好的汽车机械师。他好好干可以活得很好。要是他肯安定下来,他也会是个好丈夫。但是他野性未脱,他好动……反正就如此。他去卡逊市坐牢,我就等。后来他表现良好被保释出来。
“保释的条件之一是他不能离开本州岛。但是内华达州有合法的赌场,合法的赌场和堂木绝对不可并存。他知道,我也知道。
“保释另一个条件是不可以到出卖烈酒的地方去。堂木有困难。保释出来第一天就喝了酒在骰子桌上赢了八十五块钱。
“他回家告诉我。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醒了之后,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认为只有一个办法,跑到加利福尼亚州,找个工作,开始新生活。”
“你一直叫他堂木?”我问。
“堂木本来就是他的名字。他本来不姓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