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警官把碟子推开,沉思地看看快空的碟子,用叉子粘起最后剩下一、二片脆落下来的酥皮,连叉子放进嘴里。把叉子放回碟子上宣布:“现在停战协定过去了。”
柯白莎点了支烟,稳定地看着他说:“你和唐诺之间,不管有什么问题,我都不管,但有一件事你给我记住,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这里。”
厉警官大笑着。“这倒很有趣,”他说,“我告诉温警长,我说我只要盯住你,你就会带我们找到赖唐诺。我盯住你,我还真找到了赖唐诺。和我预料完全没错。现在你想我会不会去跟温警长说,我不过瞎猫碰到了死老鼠了。”
柯白莎有感受地说:“该死!”
卜爱茜说:“她真的不知道唐诺在这里,警官,真的。”
厉警官用阴沉的眼光看着爱茜,自他眼光我看得出厉警官对询问爱茜,仍十分有兴趣,只是目前不是合宜时机,而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一点。
卜爱茜也看出了他的居心,移开了自己的眼光。
“你最好给我坐到角上去,紧闭你的嘴。你根本自己也在里面。”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知道他在这里。”
爱茜没有说话。
“而他是一个逃犯。”
“我怎会知道他是一个逃犯。他告诉我,他把车停在消防栓的前面。给一个把车停在消防栓前的男人,煮顿晚饭,也算犯罪吗?”
“他来这里干什么?”
她犹豫着。
白莎用手掌,一下拍在桌子上说:“我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厉警官问。
“他喜欢她了,”白莎说,“通常都是相反的,女孩子追唐诺。这一次不同,唐诺追起她来了。我让唐诺自聘雇升为合伙,他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给她加薪。”
“多美妙。”厉警官说。
“可不是吗?”柯白莎讥讽地同意。
卜爱茜站起来说:“大家都给我听着,这是我的家,你们闯进来吃我的东西,我不在乎煮饭,但是最讨厌膳后。你们不能吃了饭,站起来就走路,让我一个人洗碟子。柯太太,你可以帮我一起洗碟子。警官,你就坐着抽烟,唐诺,你给我整理桌子。”
柯白莎愤愤地讲着气话:“嘿,我同意你的说法。你别忘了,你是替我工作的。再不然,是不是因为你和我的合伙人搞得不错,你就认为地位改变了。”
爱茜紧接着说明:“我是替你工作的,这是事实,不要争论。你闯进来吃饭,你要帮着洗碟子。唐诺,把那只油腻最多,装肉的盘子,先拿到厨房来。”
爱茜把各煤子中剩余的食物,并到一只碟子去,把其他碟子开始叠起来。她眼睛微微一眨,给我一个别人看不到的暗示。
我拿了烤肉的盘子,走到厨房去。
厉警官走到厨房门口,看看地形环境。他说:“那后门你有钥匙吗?妹子。”
“有,”卜爱茜说,“要是你不近视的话,你可以看到,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呢。”
厉警官走过去,把通厨房的后门锁上,把钥匙拿出来,放进口袋。
“我还有点吃剩的,要放到后阳台冰柜去。”爱茜抗议道。
“把它收集在一起,”他微笑着说:“我会替你开一次门。我就怕这个唐诺,腿快得很。”
他走回起居室。
卜爱茜低声地说:“澡盆头上有个送货用电梯,我们送洗毛巾,被单,衣服用的。把当中一层隔板拿掉,你这个子可能容得下。我在起居室的时候,你下去。”
她匆匆跑进起居室,我听到她再一次在刮碟子。
我匍匐爬进送货电梯,姿态非常不优雅地下降。膝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