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下,在寒夜中,那柄宝剑的剑身,闪著令人心悸的光彩,可是看久了,却又可以感到在冰冷的寒光中,自有它深藏著的、不轻易显露的热情,就像是一个表面十分冷漠的人,而内心有著火辣的感情。
天亮之后,我才还剑入鞘,叹了一口气,把剑挂在在书房的墙上,我很有点埋怨自己没有把这种无主之物据为己有的习惯。
当我们离开的时候,齐白看出我的情绪不是很好,他提议:“你惦记著那口剑?这样,算是我拿了,转送给你,这总可以了吧!”
我叹了一声:“人可以骗别人,但绝不能骗自己!”
齐白作了一个鬼脸,拍了拍他身上的那个皮兜。皮兜并不大,看来只像是放了三磅重的蛋糕,可是我知道,那是他弄开了建文帝的灵拒之后多出来的,里面自然全是殉葬的物品。他也并不掩饰:“我大有收获,嗯,一年之后,这所巨宅,可以成为一座绝佳的博物馆,但只怕管理不善,里面的定物,一样会被人偷盗出来!”
我闷哼了一声,没有表示什么意见,因为我已下定决心不再去想那柄剑——世界上,见到了之后,令人爱不释手的东西太多了,真正能到手的,只怕连十万分之一都不到,要是见一样就要一样,那么其人必然毕生在痛苦之中度过!
齐白还在撩拨我:“你有完没有?”
我向著他大吼一声:“你有完没有?”
齐白吐了吐舌头。那个白痴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我的大叫声引起了他的大声:“没有!”又直勾勾地望定了我。
有那个跟著,回程多花了点时间,到了镇市,又没有长途电话可打,一直到进了县城,几经曲折,才接通了电话。
此时,我的心情也不禁十分紧张,医院方面听电话的人倒很负责,而且,这个人虽然无名无姓,但有他在医院中的编号,等了十分钟左右,我就听到了一个相当熟悉,动听的女人声音:“卫斯理,是你?真是,你好像无处不在一样!”
我先是怔了怔,但随即听出那是我所认识的精神病医生梁若水的声音,我不由自主,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打了一下,埋怨自己的疏忽。
梁若水是精神病专家,在我怀疑费力医生的研究工作和精神病患者有关的时候,我就应该去请教她,她必然能给我适当的指点。
不过,那也不会是我的疏忽,我一直不知道她回来了,而且转换了服务的医院,我以为她还在维也纳,和昆虫学家陈岛,一起在研究外来力量对脑部活动的影响——我真希望她的研究已经有了成绩,因为如今我所遭遇的事,正和这方面有关!
我也不及和她寒暄急急道:“你在,太好了,你们医院的一个病人,现在和我在一起,请你们先派人来把他领出来——手续可能很繁复,但请尽快!”
梁若水停了极短的时间:“请你再重复一遍病人的号码,事情有点……怪。”
我向身边的齐白和那人看了上眼:“A三二七四。”
梁若水“嗯”了一声:“如果是这个号码,那么这个病人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我叹了一声,女人固执起来,有时无可理喻,虽然出色如梁若水,有时也在所难免:“请你注意:事实是,他和我在一起!你刚才说事情有点怪,请告诉我,怪在什么地方?”
梁若水的声音十分犹豫:“这于院方的极度秘密。”
如果对方不是一位学有专长,又十分美丽的女性,我或许语气会变得很粗,但这时,我声音也好听不到哪里去:“小姐,我以为只有国防部才有极度机密,想不到精神病院也有!”
梁若水叹了一口气:“目的是为了保护病人的家属,事实是,我现在所有的有关这个病人的档案,也是一片白,只是说明有关这个病人的一切,要医院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