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筵
渐渐地,革命成为一场有着无限创意的大杂烩。
在枫丹白露,8个倡导者有点被节日的规模弄得晕头转向了。平台、他们的8个摊台、桌台像蘑菇一样在操场上到处都冒了出来。
这样,“绘画”、“雕刻”、“发明”、“诗歌”、“舞蹈”、“信息游戏”摊台都成了年轻革命者自发展示他们作品的地方。学校逐渐成了一个花俏的村落,里面的居民都以“你”相称,自由地在交谈、建设、检测、试验、观察、品尝,或者,仅仅是在休息。
在弗朗西娜的组织下,几千种不同类型的音乐都能够在平台上上演,不管白天黑夜,有经验或无经验的乐手们都从不间歇地利用它。而且,从第一天起就产生了一种哥特的现象:世界所有的音乐都在这里交汇。
这样,人们可以看到一个印度锡塔琴乐手参与到一队室内乐队里。一个巴厘人的打击乐队由一个爵士女歌手伴随着。一个日本舞伎在非洲“探探”节奏下跳起了蝴蝶舞。在西藏音乐背景下,一个舞蹈者跳起了探戈。四个戏剧班学员在新时代音乐下进行着击脚跳。当现成的器材不够时,他们便自己制造起了乐器。
他们把最好的曲目记下来,输送到信息网上去。但“枫丹白露革命”并不只满足于向外传播音乐,他们同样也接收其它“蚂蚁革命”的音乐。圣弗兰西斯科的、巴塞罗那的、阿姆斯特丹的、伯克利的、悉尼的或是汉城的。
姬雄把数码摄像机装配到电脑上,接上国际信息网,成功地同几个外面的“蚂蚁革命”歌手直接同台演出。枫丹白露奏打击乐、圣弗兰西斯科奏主古它和伴奏吉它,伯克利是声音,阿姆斯特丹键盘、悉尼低音提琴,汉城小提琴。
各地的乐队都来到数字化高速公路上。美洲的、亚洲的、非洲的、欧洲的和澳洲的,一种混合的全球音乐展开了。
在四方形的学校中,在时间上和空间上都不再有国界了。
学校里的复印机不停地运转着,复印着节目单(白天宣布的要事概况:乐队、剧团、展台等等,也有诗、短篇小说、论战文章、论文、革命子公司章程。甚至,刚刚还有一些朱丽在第二场音乐会时的照片,其中!当然还有保尔的美食菜单。)
被围者还在历史书和图书馆里找到了一些他们中意的昔日大革命家和著名摇滚乐手的肖像,把它们复印后贴在走廊上。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有:甘地、彼得·加比利埃尔、爱因斯坦、披头士乐队、菲利普·K·提克、弗朗克·赫贝特和乔纳顿·斯威弗特。
在《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后面的空白处,朱丽写道:
革命常规54:无政府状态是创造的源泉。解脱了社会压力,人们便能够自然而然地进行发明和创造,去追求美丽与智慧,彼此尽可能地进行交流。在一片沃土上,即使是最小的种子也能长成结出硕果的参天大树。
人们自发地在教室里组成辩论队。
晚上,志愿者们分发着被褥。外面,年轻人二三两两地钻在一个被窝里,手握着手,分享着彼此的热情和暖和。
操场上,一个女骑士正演示着太极拳,解释说这种一千年前就已经有了的体操是摹仿动物姿态而来的,这样模拟着,人们就更能去理解动物的性情。舞蹈家们从这种想法中得到灵感,模仿起蚂蚁的动作来。他们觉得这种昆虫的姿态太柔软了。它们的雅致富有情调,与猫和狗的完全不同。舞蹈者举起双手摩擦着,当作触角,创造出新的舞步。
“你要香烟吗?”一个年轻的观众把一支烟递给朱丽。
“不,谢谢。气体互哺,我试过了,这样会使我的嗓子不舒服。我只要看看这个大节目就足以融入进去了。”
“你运气真好,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就足以让你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