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吗?”
“那可说不定。如果四老爷为了赶回来过年,不按着站走,就多半会错过。”
“有什么法子。能不教错过?”
“只有托沿路的店家。”王达臣问:“四老爷是什么时候出京的?”
“信上没有提,只说已在路上了。”
“噢!”王达臣想一想说:“看样子总不会已过了徐州;一路迎上去,保不定就在济南见面。”
“那倒好。”马夫人又说,“反正这件事托你了。”
“是。”王达臣停了一下问:“还有什么吩咐。”
“就是这两件事,你请回去吧!”
于是王达臣起身请了安,方始转身;行动之间,已看出有些不大俐落,因此,马夫人便埋怨夏云。
“那一下怕砸得不轻,也不知道伤了筋没有?看他走路都有点儿瘸了。你也是!何不等他接住了再松手?”
一路来夏云从未受过责备,这时自是胀红了脸,不敢作声;芹官颇为不忍,便即说道:“他们走镖的,有秘制的金创药,就算伤了筋,一敷上药就没事。”
“但愿没事,不然骑马都不能骑;岂不是耽误路程?”
听马夫人这一说,夏云大为不安;这一夜梦魂惊扰,睡不安稳。到得天亮起身,叫醒棠官,替他穿好了衣服,央他去看一看王达臣。
“昨儿个把他的脚给砸了,不知道受伤没有?”夏云紧接着解释她关切的缘故:“太太说脚受了伤,不能骑马。这一耽误了路程,岂不是我的罪过。你只去看一看,回来告诉我;别多说什么?”
棠官答应着去了;不一会飞奔而来,进门便嚷:“糟糕了!王二哥脚上的骨头碎了!”
听到最后几个字,夏云顿觉眼前金星乱爆,心生闯了一场大祸的畏惧,顿使她六神无主。偏偏另屋的马夫人已有所闻,大声问说:“是骨头碎了吗?”
“是啊!”棠官答应着;到了马夫人那里先请了安,接着说王达臣的伤势,“脚背肿得好高;王二哥自己摸了摸,说右脚中间的那个脚趾头,骨头碎了。”
“请大夫了没有呢?”
“去请了。”
适时芹官亦已闻声而来,说一声:“我看看去!”拉着棠官一起往外走。
马夫人颇为懊恼,亦已有些冒火;但看到夏云盈盈欲涕的神情,却又不忍说她,只叹得一口无声的气。
“太太不带着刀伤药吗?”夏云怯怯地说。
“那是治无名肿毒的。也罢,你找一找,找着了就给他送去。”马夫人又说:“你跟王二说,尽管找好大夫,别省钱。”
夏云答应着,找了药到前院镖客们的宿处;只见一屋子的人,她情怯不敢进去,幸好遇到何谨,一把拉住他说:“何大叔,这是太太给的药;还说,尽管找好大夫,别省钱。”接着她又问了句:“伤势怎么样?”
“伤科我不懂,看样子不轻。”何谨问道:“这药干什么用的?是内服、是外敷?”
“治无名肿毒的。”
“那不管用。”何谨说道:“好吧!你先进去;伤势怎么样,一会儿我跟太太来回。”
不久,棠官来报,不要紧了;在驿站上找到一个蒙古大夫。说完又奔了出去;一会儿复又来报,王达臣疼得几乎昏厥;就这样奔进奔出,随时来报疗伤的经过。到得第四次来报时,夏云忍不住了,拉住棠官问道:“蒙古大夫怎么说?到底接得好,接不好?”
“他没有说接得好,接不好。不过,我看有点麻烦;那蒙古大夫跟王二哥一样,也是满头大汗,大概他心里比你还急。”
夏云脸一红,“我急是他的伤不好,就会耽误上路。”她说:“不是为别的急。”
马夫人听她作此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