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刚套等自制武器,甚至还有一些槍支。这是一件专门用来摆放没收物品的屋子,眼前这些令人胆战心惊的东西,全市过去几年来从这个监狱里一些难对付的犯人那里收缴来的。
但是监狱长此刻所指的东西,外表上看起来丝毫没有火药味或杀伤力。他是一个高60CM、宽约90CM的木头匣子,里面是上百跟电铃拉索,把几十个电子部件密密麻麻地连在一起。
“这是什么?”鲍勃·谢尔登以他管有的沙哑声音问。
安迪·安德森笑起来,小声说:“上帝,这是一台计算机,一台自制计算机。”
他俯身向前,仔细查看:只见里面的布线简单利落,接头不是用电焊,而是严丝合缝地捻搓对接在一起。每一英寸空间都被十分有效地加以利用。虽然只是个雏形,看上去却非常精致漂亮。
“想不到你们还会制作电脑。”谢尔登说,一旁的瘦高个弗兰克·毕肖普没有吱声。
监狱长说,“吉勒特是我见过的瘾君子中最最不可救药的。我们这里有的是戒毒成瘾多年而无法自拔的犯人,惟有他与众不同,是对计算机上瘾。我敢打包票,他一定会想方设法上网。而一旦这么做他就会伤害他人,我是说,严重伤害他人。他做这个就是为了上网。”
“这是内置的调制解调器吗?”安德森问,仍然对眼前这一装置惊叹不已。“等等,还真是它,一点不错。”
“所以,换作是我,我对放他出去会三思而后行。”
“我们可以掌控他,”安德森说,依依不舍地把眼光从吉勒特的作品上移开。
“别以为你能办到。”监狱长应了一句,耸耸肩膀。“像他那种人为了上网,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就像酒鬼一样。知道他妻子吗?”
“他已经结婚了?”安德森问。
“曾经。婚后他尝试过放弃黑客攻击行为,但做不到。被捕后倾家荡产,请律师,付罚金,他钱全用光了。两年前妻子与他离了婚。他收到离婚文件时我就在这儿。他根本不在乎。”
门开了,一名看守走进来,受理拿着卷宗,纸是马尼拉再生纸,已经磨损得有些字迹模糊,他递给监狱长,监狱长又将它转递给安德森,“这是他的卷宗。也许能帮你决定是否真的想启用他。”
安德森翻看着卷宗。这个囚犯的犯罪记录长达数年。当然,少年时期的羁押只是因为一桩小事:吉勒特曾用自己设计的软件,利用投币式公用电话——这种电话被公认为是初出道的黑客们必须掌握的基础,就像小学阶段的教育。他们往往利用投币式公用电话侵入电话公司的交换台,而它们不过是一些大型电脑系统罢了。这种为打免费电话或仅仅为了寻求刺激而非法侵入电话公司计算机系统的行为,被称做“飞客”行为。卷宗里面的记录表明,吉勒特盗打的电话中,对方号码全都是巴黎、雅典、法兰克福、东京和安卡拉的时刻问讯号码或天气问讯号码。这表明,他只是出于好奇,看自己能否做到。他不是为了钱。
安德森继续翻阅着年轻人的卷宗:监狱长的话显然不无道理。吉勒特的行为确实是一种瘾。在过去八年中,他曾经因为与十二宗重大黑客案有牵连被警局传讯。在西部软件公司黑客案中对他进行审判时,检察官曾借用法官对美国著名黑客凯文·米特尼克宣判时所说的一句话,称吉勒特是“一旦武装上键盘,就会成为危险人物”。
但是,从这些档案里,安德森还了解到,这位黑客的电脑犯罪行为尚不完全属于重罪性质。他曾在硅谷的好几家电脑公司工作过,在软件设计技能方面,业绩无一例外十分骄人——至少一直到因为通宵通宵达旦上网编程或进行黑客攻击导致无故旷工或上班时到瞌睡而被解雇。他曾经编写了许多富有创意的免费软件和共享软件——这种软件大家尽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