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会把按照风俗带来的欢迎酒或饼干或秋海棠递给他,然后转身回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高明骗局,从本质上说,整个情景如同电影场景一样虚假不实。
就像他给列拉·吉伯森看到的照片一样,这些照片也都是在电脑里制作的:他把自己的面孔安在一位男模特儿身上,凯西大众化的女性面孔则是将《自我》杂志上一位女模特的脸进行了一番改头换面而来。两个孩子的脸取自意大利《童装时样》杂志。就连房子本身也是一种布景。只有客厅和门厅里家具齐全(专门为了愚弄到门前张望的那些人)。卧室里只有一张小床和灯。而在餐厅里——这里是菲特的办公室——也只有一张桌子,一盏台灯,两台便携式计算机和一张办公椅。至于在地下室里……那里可是放了不少别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是绝对不可展示与人的。
倘若情势所逼——他知道这完全可能发生,他可以扔下一切,毫无牵挂地一走了之。他所有的主要财产——包括他的宝贝硬件。平日收集来的计算机古董、身份证印刷机,以及大型电脑部件,他靠买卖这些部件赖以为生——全部放在离此数英里之外的一个仓库里。警察不会在这里找到有关那个地方的任何蛛丝马迹。
此刻他走进餐厅,在桌旁坐下,打开一台电脑。
屏幕开始活动,一个C:自动闪现出来。随着这一光标的出现,菲特从死气沉沉的状态中一下变得生龙活虎。
你想当什么人?
此刻,他不再是乔恩·帕特里克·赫勒维,也不是威尔·伦道夫或者或什么他创造的角色。此刻的他是菲特。他不再是那个有着金色头发、高一米七七、身材瘦削的年轻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现实世界的立体住宅、办公大楼、商店、飞机、逶迤的水泥公路、棕色草坪、钢丝网眼栏杆、半导体工厂、公路沿线的商业区、各种小宠物,以及无处不在、多如苍蝇的人群中……
这里才是他的现实世界,在显示器里的另一个世界。他敲进一些指令。随着腹股沟处一阵激情翻滚,他听到调制解调器用先高后低的鸣叫声通过令人兴奋的电波向他握手问好。(多数真正的黑客根本不用这种慢吞吞的“猫”和电话线上网。他们通常是直接连网。但菲特只能忍痛割爱。对他而言,能够闻风而动,并且在全世界蛛网交错、长达数千万英里的电话线中藏匿自己的行踪,可远比速度来的重要。)
联上网后,他先查了自己的邮箱,信箱里没有肖恩的来信,否则他会立刻打开。其他人的信不急,可以待会儿看。他点击信函阅读器,键入另一个指令,屏幕上立即出现一个菜单。
去年和肖恩一起编写“隐秘门”软件时,他就打定主意,即便没有人使用它,他也要把菜单设计得方便好用。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是任何一位出色的程序设计师都会做的事。
隐秘门
主菜单
1.希望继续上一次会话吗?
2.希望创立/打开/编辑背景文件吗?
3.希望寻找一个新的目标吗?
4.希望破译或破解密码或文本吗?
5希望退出该系统吗?
他把光标移到3,按下“确认”键。
片刻后,“隐秘门”程序礼貌地发出要求:请键入目标的电子邮件地址。凭着记忆,他敲入一个网名,按下“确认”。不到十秒钟,他便链接上来别人的电脑——实质上,就是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监视。浏览了一会儿后,他开始记笔记。
列拉·吉伯森只是一次好玩的攻击,而此人将大不相同。
“这是他制作的。”监狱长朝他们说。警察们站在圣何塞劳教监狱的储藏室里,只见搁架上摆放着吸毒用品、纳粹勋章以及“全美伊斯蘭联盟”组织旗帜、棍棒刀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