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人类社会进步的思想和生物进化的思想。在斯宾塞看来,马尔萨斯的人口原理是社会发展的动态动因,可以不断地促进社会的经济进步,以便摆脱资源限制的压力。同时,他接受了拉马克的进化论点,并且认识到有可能根据同样的法则,统一自然进化和人类进化的所有方面,建立一种“综合哲学”。
在达尔文的学说问世之前,斯宾塞已经开始在推广他的宇宙实质上是进步的观点,按照这种观点,社会发展是生物学过程的必然延续,而通过生物学过程,实际上人类已经从低等动物中产生出来。根据这个体系,有可能提出白种人的技术和社会成就不仅是更加发达的文化进化产物,而且是一种人类“高级”种族发展更高生物阶段的特征。社会进步实际上在改善着人类的本性,因此那些被欧洲人的进步甩下很远的其他种族已经成为活化石,注定是要灭绝的。斯宾塞相信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是最高级的社会形态,因为它让每一个人都尽其所能为集体做贡献。西方社会存在的问题是由于人类的本性没能赶上社会的进化,而且竞争的压力要求每个人都要尽可能快地适应新的形势。有望对于自由竞争进行有利支持的方式是鼓励自我帮助,而不是淘汰不适者,但是,斯宾塞提出的导致产生出种族和社会等级的进化观将成为19世纪后期“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基础。
德意志:浪漫主义与唯心主义
如果说功利主义是18世纪思想的延续,那么也存在其他强烈地反对启蒙运动精神的哲学。约翰·斯图尔特·穆勒(Mill,1950年再版)把杰米里·边沁和萨缪尔·泰勒·柯勒律治看成是造成不同影响的主要代表人物:边沁是功利主义者,而柯勒律治在他的诗歌中明确表达了对浪漫主义的支持。然而浪漫主义的真正故乡却是德意志,在那里,J·W·冯·歌德及其追随者对于启蒙运动时期霍尔巴赫等人所表达冷酷无情的唯物主义很反感。浪漫主义者希望将〖HTH〗精神〖HTSS〗看作一种作用力,可以影响自然产生出规则和目的。这种成份在德国思想中存在了很长的时间,一直可以追溯到炼金术时代和17世纪雅各·伯麦的神秘主义著作中(Boehme,英译本,1912)。伯麦坚持认为,上帝是世界的“灵魂”,上帝竭力通过在自然中施加精神作用来表明他的存在。这种自我完善的过程通过解决相互对立的取向或力量而得到发展,从而铺垫了通向辩证法之路。这时,德国思想家为了表达他们对启蒙运动时期唯物主义的不满,于1800年左右开始将这种观点发展成一种全新的哲学(Coppleston,1963;Jordan,1967;Mandelbaum,1971)。
歌德通过他的小说,开始更加强调从精神的角度理解人类反对身上所缚的枷锁;但是通过唯心主义运动,在正式的哲学中也可以看到浪漫主义的观点。戴维·休谟指出过感觉论者的困境:如果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感觉,我们就不会有任何关于感觉原因的绝对知识。我们认识到我们的感觉是有规则的,并将其称作自然法则,但是我们不能确保总能获得这种规则性。伊曼努尔·康德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认为思维具有主动性。他提出,我们不仅只是接受感觉;我们的思维还能将感觉组织起来,使之成为综合性的。在对道德的看法上,康德也像卢梭一样,反对启蒙运动时期的功利主义,并且提出,道德感或道德意识使得人们无需知道欢乐还是痛苦,就能清楚我们的责任(Cassirer,1945)。一些唯心主义者,如J·G·费希特和F·W·J·冯·谢林接受了这种观点,并且坚持认为,最真实的情况是,感觉创造了感觉到的世界。在谢林的著作中,个人被解释成为普遍的意愿,努力在现象世界中表现自己。对于G·W·F·黑格尔来说,这种普遍意愿,即绝对,成了宇宙的驱动力,推动着我们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