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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描述的情形是一种喜剧和悲剧奇特的混合,那些受到悲伤情绪感染的读者不用别人解释也知道喜剧只是表面的,而悲剧才是实质。

    ——爱德蒙?高斯①《父与子》前言

    1907年9月

    对于凯什琳,旅途中吸引她注意力的是一位英俊的英国板球队队员,他去游览新西兰和澳大利亚,船上人戏称他“阿多尼斯”②,因为他美貌非凡。

    到达热带地区时,他同她调情,她在日记本上有所记载:因此,我暗自发笑,坐下来分析这新的影响,这种复杂的感情。不管我走到哪,不久就会碰上类似的情形。一个音乐家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而是性的全音阶,R是我新的体验对象。第一次见到他时,我正躺在椅子上,他走过去,我看着他节奏完美的步伐,绝对的自信,身体的健美,心中感到一阵激动,这是青春和造物给人的永久的渴望。当我同他在一起时,一种异常的渴望抓住了我,我想让他狠狠地伤害我,我想让他健壮的双手紧紧地勒住我..板球队员们竖了一个球网练球,她看着阿多尼斯美妙地投球。同一天夜晚,他俩并肩坐在热带的热浪中,用法国人的那种危险的语言交谈(他在巴黎呆过8年),阿多尼斯“特别易于激动,有时甚至有些狂暴。女人越有感情越好,他告诉她。凯感到他的衣袖擦着自己裸露的胳膊。“我想激怒他,在他心底唤起奇特的感情,他见过那么多世面,这真是一种征服。”

    这一切都完全正常健康,特别是有关双手勒住的部分。笔记中接着谈到凯什琳的父母亲,他们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她父亲的外貌使她厌恶透顶,他的双手覆盖着长长的沙色汗毛,是绝对残酷的手,一种生理上的厌恶感抓住了我。他说她要回到英格兰去是“该死的念头”,她说“看,他绝不会让我在黑暗的角落里同别人鬼混。”但是不仅仅是同别人,凯什琳身上有种东西既能吸引女人也能吸引男人,她父母亲也意识到这一点。母亲总在观察着她,“时刻疑神疑鬼,盛气凌人”,至于她父亲,“我不能独自呆着,或杂在女人中间,哪怕只是半秒钟——他在那儿眼神可怕,企图假装满不在乎,毛茸茸的双手扯着自己长长垂下的红灰色胡子,呸!”

    这是凯什琳对父母亲不够恭维的评论。虽然在以后她的各种笔记本中还能找到滔滔不绝的自我表白,但她再也没有如此贬低过自己的父亲,她感到这次旅途十分可恶,行动受到限制,航行回家离开了另一个她叫作“家”的地方,那是她现在精神上的老家。

    经过开普敦和澳大利亚港口,就是寒冷的塔斯曼海,哪怕在12月也很寒冷。最后再光顾一次行李房,那些西区买的衣服和硕大的爱德华式帽子都捆扎好了,准备运上岸。刮风的海峡,荒凉的石头山,岛湾的小棚屋,接着进入弯成一个问号式的港口。

    ①爱德蒙?高斯(1849~1928),传记作家、诗人,《父与子》是他的自传。——译注②阿多尼斯,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爱神阿佛洛狄忒的情人。——译注1906年12月6日的《晚邮报》说,大约9点钟,柯林斯克号气派十足地驶进了海湾,灿烂的阳光给这次来自遥远北方的航行增色生辉;另一版面上,哈罗德?比切姆受到采访,就“帝国和殖民事务”侃侃而谈,他很有自信,为什么不呢?他刚同国王会过面。

    但是三个小姑娘的情绪如何呢?她们现在何以消遣?她们会不会也像父亲17岁时那样,“遇见许多很好的年轻人”,给父亲带来女婿,让他们同莱斯利一起加入公司业务呢?

    殖民—爱德华时期①的惠灵顿今天几乎全都无迹可寻,因为那时大部分建筑都是木质结构的。年轻的亨利?詹姆斯也许会同情我们回到殖民地的居民:街上每刮起一阵风,都会卷起大团大团的灰尘和谷壳。伦敦——伦敦在哪儿呢?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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