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爆发后,由于妻子不在身边,闻一多对如何搬家不知所措,最后连妻子的陪嫁首饰都没有收拾,只带了两本书离开了北京。在车站,闻遇到了正要赶回山东的臧克家。臧见闻所带行李非常简单,想到他家的四壁图书,便问:“闻先生的那些书呢?”闻一多回答说:“只带了一点重要的稿件。国家的土地一大片一大片地丢掉,几本破书算得了什么!”
到长沙后,教授们的日子过得很是艰苦,甚至可以用糟糕来形容,闻一多却在给妻子的信中说:“这样度过国难的日子于良心甚安。”
1944年,西南联大国文学会举办“五四”文艺晚会。晚会最后,主席罗常培宣布:“今天唱压轴戏的是杨金甫先生,杨先生将赴美国讲学。”杨金甫讲完后,闻一多径直上台说:“今天唱压轴戏的,不是杨先生,而是我!我研究中国文学二十年,目的就是摧毁这座封建的精神堡垒!”
闻一多曾说:“我们中国的方块字,是统治阶级愚民的工具,阻碍进步的绊脚石!方块字存在一天,中国的人民文学就一天不能实现。”
闻一多反对写旧体诗,老舍到西南联大演讲,闻一多任主持人,他介绍完老舍后说:“在今天抗战时期,谁还热心提倡写旧诗,他就是准备作汉奸!汪精卫、黄秋岳、郑孝胥,哪个不是写旧诗的赫赫名家!”全场震惊,连老舍都感到愕然。
抗战期间,看到国家糟糕到这步田地,闻一多如坐针毡,他在给学生臧克家的信中写道:“我只觉得自己是座没有爆发的火山,火烧得我痛,却没有能力炸开那禁锢我的壳,放射出光和热来。”1943年,闻一多走出书斋,从一个学者变成了一个激情喷发的民主斗士,在许多公开场合作“狮子吼”。对于这种转变,有的人不理解。特务骂他是“闻疯子”,连他的一位朋友在他被暗杀后也说他是“穷极失控,自蹈死地”。
1946年,加州大学致函梅贻琦,希望梅能为他们推荐一位讲中国文学的教授,梅想到了闻一多。但闻一多再三考虑后,决定不出国。他说:“在这个苦难的时候,我不能离开我的祖国,昆明还有工作要做。”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