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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青岛大学三次爆发学潮。但每次学潮,闻一多都站在校方一边反对学生罢课,主张开除学运积极分子。学生也将矛头对准闻一多,甚至发表了《驱闻宣言》,指其为“准法西斯蒂主义者”。

    20年代末30年代初,新月社的胡适、罗隆基、梁实秋等人与国民党政府展开了一场“人权与约法”的抗争,但闻一多治学而不论政,保持了缄默。同样,在新月时期的几次论争中,闻也选择了沉默。

    30年代,回到清华任教的闻一多潜心典籍,心无旁骛。他厌恶政治,对同学罗隆基好骂政府颇为反感,曾正颜厉色地对罗道:“历来干禄之阶,不外有二途。一曰正取,一曰逆取。胁肩谄笑,阿世取容,卖身投靠,扶摇直上者,谓之正取;危言耸听,哗众取宠,比周谩侮,希图幸进者,谓之逆取。足下盖逆取者也。”但40年代,罗隆基却成为他加入民盟的介绍人。

    1934年,闻一多在给好友饶孟侃的信中说:“我以数年来的经验劝告你,除努力学问外,第一件大事是努力赚钱。”

    西安事变发生后,闻一多对学生运动及张、杨之举极为愤怒。张春风回忆,这日,闻一多“暴怒如雷”地走上讲台,横眉怒目地扫视全堂后,厉声问道:“国家是谁的?是你们自己的吗?”随后,他又说:“真是胡闹,国家的元首也可以武力劫持!我要严厉责备那些叛徒,你们这样做是害了中国!”他责问学生们:“谁敢起来告诉我,你们这样做的对吗?你们可以站起来说话!”“今天我可说话了,国家决不允许你们破坏,领袖不许你们妄加伤害!”

    然而,西安事变的结局却出乎闻一多的意料,后来他感慨地说:“(共产党)这种不念旧恶,以德报怨的事情,历史上也绝无仅有。……像这样大敌当前,能捐前嫌,顾大体,这只有共产党才能做得到!”

    据朱自清日记记载,1943年5月,闻一多曾约朱一起加入国民党,朱以未接到邀请为由拒绝了,闻也就此作罢。

    蒋介石发表《中国之命运》后,闻一多对蒋的看法发生了转变。他后来回忆说:“《中国之命运》一书的出版,在我一个人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我简直被那里面的义和团精神吓了一跳。我们的英明领袖原来是这样想的吗?五四给我的影响太深,《中国之命运》公开地向五四的宣战,我是无论如何受不了的。”

    1944年春夏之交,闻一多的一个参军的侄儿找上门来,哭着跪求闻救他一命。闻听他讲述了国民党军队中的贪污腐败、长官对士兵的种种虐待、士兵们的悲惨遭遇,气愤到了极点,联想到自己的所见所闻,心潮起伏,彻夜难眠。闻闭门谢客整整苦思七日,决定再不能对世事不闻不问。这年8月,闻在国民党第五军召开的时事座谈会中,面对许多国民党高级军官和教授,拍案而起,说道:“现在只有一条路——革命!”

    是年7月7日召开的七七纪念会上,闻一多慷慨激昂地说:“我过去只知研究学问,向不与问政治。抗战以后我觉得这看法不对了,要研究,没有书,还有更重要的,我要吃,我要喝,而现在连吃喝都成问题了。因此我了解到所谓研究学问是吃饱喝够的人的玩意儿,而老百姓要争的首先是吃和喝。”

    转向左翼阵营后,闻一多曾对人说:“你看到我这两年来变化很大吗?是的,我愉快,健康,不知疲倦,是组织的力量支持着我,生活在组织中,有一种同志爱。……什么样的语言能表达出它的真实内容呢?”他想了想,用英文补充了一句“崇高的爱”又摇摇头:“这样的说法也只能近似而已。”

    闻一多自信找到了真正的信仰,老同学罗隆基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一多是善变的,变得快,也变得猛,现在是第三变了,将来第四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闻一多乐呵呵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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