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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祖国的土地上——生息在她怀抱里的儿女们所收获的一切幸福之果,都是靠了她那丰腴的胸脯养育啊!

    纯洁的爱情会把人的心灵陶冶得更美好;使他更热爱生活,更热爱劳动。杨启迪对自己要求更严了。他觉得这种严格要求是苏莹向自己提出的。

    他是生产队的饲养员。每天早晨,当社员们和同学们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就摸着黑上山给牲口割草去了。在社员们清早刚出工的时候,他的青草就割来了。看他背着多大一捆草呀!从后面看,只能看见一堆草下面的两条腿迈着细碎的步子!

    他在路上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休息,总是在村头的菜园边上——因为她在这里劳动。

    每天早上,当他把那小山一样的草梱从山上背下来,搁在菜园边那块大青石上的时候,她也正好肩着锄头上工来了。她乌黑的剪发头上包着雪白的毛巾,一身洗灰的蓝制服,膝盖上打着补丁。很白很细的脸庞被烈日烤晒得有点发红,像秋天的苹果经了第一次霜。一双眼睛总是像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儿一般晶莹闪亮。在大自然中,她就像一棵玉兰,纯洁美丽而又质朴端庄。

    她来到他面前,看见他满脸黑汗,就把自己包头的白毛巾摸下来递给他。

    他嘿嘿地傻笑着,说:“我有。”便掏出自己的那块肮脏的小手帕。

    她笑着喊:“呀!你那点手帕叫汗水能冲到小河里去!给!”毛巾扔到了他的头上。

    他踌躇地拿这雪白的毛巾去擦自己黑汗滚淌的脸。一股芬芳的香皂味直冲鼻子。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西红柿好像就是这种味道。其实,他也知道西红柿根本不是这种味道!

    他擦完汗,看看被汗水弄脏了的毛巾,很不好意思还给她。

    她从他手里夺了过来,往锄把上一缠,说:“你看你!又是这样!毛巾拿到地里就是为了揩汗的,又不是给土地爷供奉的!脏了我不会洗?”

    说完这些话后,她就照例从另外一块手帕里拿出一些吃的来——有时是白馍,有时是玉米团子——递给他,略带责备地说:“你也不吃一口东西,就上山去了。你呀……”她莞尔一笑,迈着轻盈的步子拐进了菜园。

    他看着她的背影没入黄瓜架后面的时候,才开始吃干粮。他吃完干粮,背起那小山一样的青草捆子,撒开腿向饲养室跑去。

    这时候,村子里照例升起了一缕缕蓝色的炊烟;密集的枣林深处也开始飘散出饭菜的香味。川道上的玉米地里,晃动着一排排包白头巾的脑袋。刚锄过的玉米苗儿,更绿,更水灵了。谁在垴畔山上翻麦地,一口好嗓音吆喝着牛,并且又唱起那令人心跳弹的信天游:“蓝格瓦瓦天上云追云,什么人留下个人想人……”

    他在这劳动的交响乐里,一路上踏着轻快的步子,背着草进了饲养室的院子。接着他一手垫,一手铡,很快就把一捆子草铡碎;拿木杈把铡碎的草挑进草房里。然后,就把没出山的牲口牵到外边来,给它们刷洗身上的污垢。那个细心劲不亚于母亲给女儿梳头。

    做完伺养室里这个时候该做的一切之后,他又提起镰刀,绳索往肩胛上一搭,急急忙忙上山去弄另一回草——割紫苜蓿。

    这回他跑得更欢了,因为无论如何要赶午饭前回来——等中午出山的牲口一回来,就是饲养室一天中最紧张繁忙的时候了。

    他的生活过得越来越紧张了。白天拼命干活,晚上又要拼命看书。读政治经济学,演算高等数学。除过自修英语,又加了一门日语。

    对于他的这种劲头,江风和马平是越来越反感了。有一次吃午饭,二流子马平竟攻击他鬼迷心窍——是想入党做官来着,逗得江风仰头大笑。

    他气得真想过去把马平这个无赖狠揍一顿。这时候,正吃饭的苏莹却用筷头子指住马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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