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兰笑了。
白莎说:“看你,说出来之后轻松多了。现在可以谈北太太了。”
“星期三早上,北太太打电话给我。她根本没有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机关枪一样,她要说的话可能早已有计划在心的。她说:‘许太太,我对你非常清楚。不要想逃避,也不要否认。你以为能把时间退回去,那是没有办法的。他是我的,反正我也不会让出来的。我告诉你,我是危险得很的。必要时我会给你颜色看的。’”
“你有没有说什么呢?”许桃兰停下的时候,白莎问。
“我想说,但是我有点怕,所以我说不出来。她反正也没有要我说。她只是停一下吸一口气。然后,使我真正怕她的话才说出来。她说;‘我是一个做事十分彻底的女人。我屋子里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假装在这里做佣人,在我背后就和我先生搞七捻三。你可以问问她好了,想占我的便宜,有什么结果。’”
许桃兰的嘴唇,因为颤抖,紧紧闭住,停止说话。
“只说了那么多?”白莎问。
“话只有那么多。接下来一大堆笑声。笑声怪异得很,一半神经质的,叫人毛骨悚然。你没有听到,你想像不出它的恶毒。”
“什么人先把电话挂断的,是你,还是她?”白莎问。
“她。”
“之后呢?”
“一时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事好。我慢慢觉得第一件事当然先应该把电话挂回去。我一直在发抖。”
“假如你真像你自己说得那么无辜,”白莎道:“即使半夜敲门,也不该那么吃惊呀。”
“柯太太,我和你说实话。北富德曾经给过我不少快乐,假如我当时决心和他厮守,我会看着他,不使他做太浮的生意。我知道他的长处,也知道他的缺点。”
“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白莎问。
“只是这样,柯太太,我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世界。我决定再回来照顾北富德。”
“我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但是反正我一定要把他弄回来。”
“良心发现,嗯?”白莎问。
“可能吧。”
过了一下,白莎道:“当然,刚才你说那女人说的话,不过是你想到她说过的话。实际上和她说的是有一点出入的。”
“我几乎完全照她说的每一个字,和前后次序学它们给你听的。那些话像是刻在我脑子里,错不了的。”
柯白莎小心地选了一支香烟,慢慢点着,深吸一口,把烟吐入室内的空气中。
“她说到那另外一位女人,她说发生什么了?”
“是那怕人的笑声——”
“别管那笑声,她说另外那个女人怎么啦?”白莎问。
“她说去问那位想在背后占她便宜的女人,有什么结果——我之后看报,知道了那女佣死在她地下室了。”
柯白莎随意地说:“你自己把自己弄得乱糟糟,是吗?”
桃兰后悔地承认道:“谁说不是。”
“假如你把这个实况告诉大家,看起来你是有目的的在拆散北富德的家庭。要不是你把北太太逼得自杀了,再不然——”白莎停下来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许桃兰。
“再不然怎么样?”桃兰问道。
“再不然就是你把她谋杀了。”
许桃兰自椅中直直的坐起,她又吃惊,又生气。“柯太太!你这是什么话?”
白莎道:“名画。假如你杀了她,你反正会这样做作一下的。假如你没有杀她,辩论也没有用。我问你,你听到她死了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她可能是被谋杀的?”
许桃兰直直地看着白莎看过来的眼光。“有。”她说。
白莎转头去看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