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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纸捆。那是些德文信件,他看不懂,是从布达佩斯和卡斯鲁厄①发出的。

    “算了,这些对我们没用..再看别的!”

    威拉萨小心翼翼地解开另一捆上粉红的缎带,里面包着一个椭圆形的小盒,上面画着一个留着棕红色胡子和鬓角的男人,身穿一身带金黄色高领的白制服。威拉萨觉得这幅画很“好玩”。

    “是个奥地利军官,”埃戛哼着说,“又一个情夫..快看。”

    他们用指尖按顺序把一张张纸拿出未,就象是触摸着珍宝那样。一个大信封引起了威拉萨的莫大兴趣,里面装着服装师的帐单,有的付过钱,有的没收据。威拉萨逐一看着,对那些价格,不计其数的豪华款式很是吃惊。有的帐单上竟高达六千法郎!一件衣裙就两千法郎!..还有一个纸卷也令人惊讶。那是玛丽姬从修道院写给母亲的一些信,圆圆的字体,笔画工整,写的都是十分虔诚的语句,这肯定是那些好心的修女们口授的。在这些犹如专论文章那样圣洁、冷静的书简中,姑娘真诚的心只表露在用别针别在信纸上的、如今已干枯了的几朵小花上。

    “把这些先放在一边,”威拉萨小声说。

    埃戛这时已经不耐烦了,他把盒子里的东西部倒在桌子上,把那些纸张①德国西部一城市。

    摊开。在一些信件内,还夹着一些帐单和名片。有一个大信封,上面有一行醒目的蓝墨水字迹:“致我的女儿玛丽娅?爱杜亚达”。威拉萨很快溜了一下信封中那张大纸,那是张颇为讲究的公函信笺,印有侯爵冠冕和金色的缩写字母。他把它递到埃戛手中时,一双耳朵涨得通红,气都喘不过来了。

    埃戛慢慢地高声念道:玛丽娅生产小女后身体依然颇为虚弱,我也因一些难忍的疼痛身体欠佳,为防不测,我认为在此写一声明是明智的。这个声明为你——我心爱的女儿而写,而且只有达罗神父(达罗神父先生,圣路教堂助理)知道此事,因为两年前我患肺炎时曾对他说过。声明如下:我声明,我女儿玛丽娅?爱杜亚达一向自署玛丽娅?卡尔扎斯基,因为她以为这是其父姓,但她是葡萄牙人,是我丈夫彼得罗?达?马亚之女。我同他自愿分居,携女儿到维也纳,后又来到巴黎。

    现在她同帕特里克?麦克?格伦一起住在枫丹白露,并将与他完婚。我丈夫的父亲,即我的公公,名叫阿丰苏?达?马亚,是个鳏夫,他曾在奔菲卡和杜若河畔的圣奥拉维亚居祝这一切均可在里斯本得到证实,因为那里会有证件。我的过错——今天我已看清其后果,不影响你,我心爱的女儿,享有应属于你的地位和财产。所以,在此,我特就这一切作出声明井予签署,以防我无法在公证人面前完成此事。我但愿能很快康复。我如死去——愿上帝阻止这事——我请求我的女儿原谅我这一切。谨以我婚后的姓氏签名如下:玛丽娅?蒙弗特?马亚。

    埃戛望着威拉萨。总管两手交叉着放在桌上,只是低声他说:“真是乱了套!真是乱了套!”

    这时,埃戛站起身来。好了,现在一切倒简单了。唯一可做的就是把这份声明不加评述地交给卡洛斯。但是,威拉萨搔搔头,再次表示疑虑说:“我不清楚这张纸片在法庭上是否可信..”“什么可信不可信,法庭不法庭!”埃戛高声嚷道。“这就足以让他别再同她睡觉了!..”小屋门上响起了怯生生的敲打声,使埃戛不安地住了口。他拧开门锁。

    是那位职员,他对着门缝小声说:“卡洛斯?达?马亚先生这会儿在外面车上,我进来时他打听过威拉萨先生。”

    顿时一片惊慌!埃戛不知所措地抓住了威拉萨的帽子。总管两手抓起蒙弗特太太的信,塞进一个抽屉里。

    “也许最好说不在,”那位职员提醒说。

    “对,就说不在!”两人压低嗓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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