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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情晨八点整,卡洛斯的四轮马车停在花街,人们熟悉的格鲁热斯家大门前。但是他差去拉四楼门铃的那个车夫回来时,带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格鲁热斯先生已经不住此地了。那么那个该死的格鲁热斯先生住在哪儿呢?女仆说,格鲁热斯先生现住在圣佛朗西斯科大街,与文人俱乐部隔四个门。当时,卡洛斯觉得无望了,真想独自去辛德拉了。但后来他还是驱车前往圣佛朗西斯科大街,一边咒骂那位艺术家搬家都不告诉他,总是那么神出鬼没,难以揣测!干什么事他都如此。对于格鲁热斯的过去,他的性格,他的喜好和习性,卡洛斯一无所知。是侯爵有一天晚上把他带到了葵花大院,并对着卡洛斯的耳朵悄悄说:这是个天才,不久,他那谦逊的风度和高超的钢琴演奏技巧,把所有的人都迷住了。葵花大院的人都开始称格鲁热斯为艺术家,把他说成一个天才,还说连萧邦都没创作出可以和格鲁热斯的《秋思》相媲美的曲子。人们对他就了解这么多。卡洛斯是从达马祖那儿知道了格鲁热斯的住所,并得知他和他母亲住在那儿,那位母亲是位年纪尚轻的孀居的贵妇人,在城里有房产。

    卡洛斯在圣佛朗西斯科大街那所宅院的门前,不得不等了一刻钟。开始,一个没戴帽子的女仆悄悄出现在台阶下,偷偷地看了看那辆四轮马车和穿着号衣的仆人,然后跑上了台阶;接着,一个穿衬衫的男仆走过来,手中提着主人的旅行袋和一条毛毯;最后,艺术家跑了下来,差点儿绊了一跤。

    他手里拿了条丝围巾,胳膊下挟着雨伞,忙忙道道地系着外衣钮扣。在他跳下最后几级台阶时,楼上一个女人尖着嗓门嚷道:“别忘了奶酪饼!”

    格鲁热斯匆匆进入车厢,坐在卡洛斯旁边,一边嘟哝着说,他几乎整夜没J眼,因为惦记着要起个大早。

    “伙计,你这是什么鬼主意,搬家都不让人知道?”卡洛斩喊着说,一面把他裹着的那条格子呢毯子的一边盖住艺术家的膝盖,因为格鲁热斯象是在发抖。

    “这所房子也是我们的,”格鲁热斯只说了这么句话。

    “当然,这也是个理由!”卡洛斯低声说,一边笑着耸了耸肩膀。

    他们出发了。

    那是一个空气非常清新、万里无云的早晨,天空一片碧蓝,可爱的太阳照得一切发白,它并没给人以温暖,而是把那明亮的金色阳光一片片洒到大街上和房子的墙壁上。里斯本慢慢地苏醒了,活跃起来了:卖菜的女人们带着青菜篮子走门窜户;商店门前渐渐打扫干净;远处教堂里唤人去望弥撒的钟声在柔和的微风中慢慢消逝。

    格鲁热斯正了正他的围巾,扣紧手套的扣子。他瞥了一眼那两匹在马具闪闪的银光映照下象缎子一样发亮的漂亮的骏马,瞥了一眼那几个身着特殊号衣佩戴花枝的仆人和所有那些有节奏地滚动着的奢侈豪华的东西——看来,他的那套外衣相形失色了。但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卡洛斯那光彩照人的外貌——那双火辣辣的眼睛,那悦目的肤色,那动人的微笑。当他就这样坐在那辆四轮马车的精美座垫上时,在那件朴素的棕色小方格的上衣下面,有着一种充满活力、闪烁着光彩的东西——使他显露出一副急切的表情,好象是一个驾驭着战车的春风满面的勇士..格鲁热斯猜测到这是一次不寻常的外出,接着,昨天晚上就一直转在他嘴边的问题,蹦了出来:“你说实话,现在就咱们俩。去辛德拉你是打的什么主意?”

    卡洛斯开了个玩笑。艺术家能以莫扎特那旋律的灵魂和巴赫的《赋格曲》起誓保守秘密吗?那好,这个想法就是要去辛德拉,呼吸一下辛德拉的空气,在辛德拉过一天。不过,看在上帝的面上,这可不能向任何人泄露。

    然后他又大笑着加上一句:

    “没关系,你不会后悔的!”

    是的,格鲁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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