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甘蓝、鱼和油加利树的味道,门廊处尤其浓重。里瓦太太一手扶着栏干,爬上楼梯。她推开二楼的房门,进去,随即愣愣地站着,退后一步。
“噢,”她说,“是你。”
哈卡斯特探长从椅子上站起来。
“晚安,里瓦太太。”
“你有什么事?”里瓦太太的态度不若平日那般优雅。
“我有公务必得到伦敦来,”哈卡斯特探长说,“因为我有些事情和你再谈谈,所以便碰运气来找你。嗯——楼下那个妇人似乎认为你不久就会回来。”
“噢,”里瓦太太说,“我,我不知道——这个——”
哈卡斯特探长向前推过一把椅子。
“请坐下,”他很有礼貌地说。
他们的身分仿佛对调了;他成了主人,她成了客人,里瓦太太坐下,用心地看着他。
“你说有事情要和我谈?”她说。
“几件小事,”哈卡斯特探长说,“只是几个小问题而已。”
“你是说——关于哈雷?”
“对的”“嘎,你听着,”里瓦太太微微摆出应战的姿态,同时哈卡斯特探长嗅到一股酒气说,“我和哈雷是过去的事,我不要再谈起他。当我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后便去找你,不是吗?我跟你说过他的事,那是好久以前的事啦,我不要再想起来。我没有什么别的好给你说。我记得的我都告诉了你,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
“只是一个很小的问题。”哈卡斯特深长带着歉意,和气地说。
“-,好吧,”里瓦太太颇为无礼,“什么事,你说吧。”
“你承认那人是你的丈夫,或者说,你说那个人十五年前就有了婚姻的形式。是不是这样?”
“我想这一次你应该知道究竟正确的有多少年了。”
“比我想的还要精确,”哈卡斯特探长先是对自己说,而后接着说,“是的,这点你说得不错。我样查过了,你是在一九四八年五月十五日结婚的。”
“人家说,五月新娘总是没好运,”里瓦太太黯然道,“它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好运。”
“尽管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能够轻易地便认出了他。”
里瓦太太有些不安地动了一下。
“他没有老很多,”她说,“哈雷一向很小心保养自己。”
“而且,你还给我们补添辨认的记号。你写信给我,告诉我们疤痕的事。”
“对的,就在他的左耳后。这里。”里瓦大大举起手指着那地方。
“在‘左耳’后?”哈卡斯特强调道。
“这个——”她似乎踌躇了片刻,“是的。嗯,我想是的。是的,我确定是。有时候,左右一下子会让人弄糊涂了,不是吗?是的,就在他颈子左侧。这里。”她再次把手指着同一点。
“而且你说他正在剃脸,是不是?”
“是的,狗向他扑过去。我们那时养的一条狗,很喜欢动。
它向哈雷扑上去,哈雷手上拿着剃刀,就这样割下去了,流了好多血,也留下了永久的疤痕。”现在她的口气比较有信心。
“这一点非常重要,里瓦太太,一有些人长得非常相似,尤其是分别多年,常会有认错人的事。但要找到另一个和你丈夫在同一地方有相似疤痕的人——呢,这个。这个辨认实在很有价值而且无失误之虞,不是吧?案情看起来更进一步了。”
“很为你们高兴。”里瓦太太说。
“这件剃伤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概一噢,大概是在我们结婚六个月之后,是的,就在那时候。我记得,我们是在夏天才开始养狗。”
“那么,大概就是在一九四八年的十或十一月时候。对